“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
于屹送的白桔梗,以非常憋屈的姿态,上下倒竖着被压瘪在新添入的泔水、象草下。
他能从秽物的缝隙间看到失水干瘪的花枝,残败落下的瓣被污打得边缘发黄。
在男人的设想里,它或许被带回去随手丢在一边,或许养在水培的花瓶里、像阿德姆说的那样,一看见就想到他。
总归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他面无表情地阖上泔水桶的盖子,cites分明听到了脆弱的塑料制品无法承受施加的力道,“咔擦”地裂了一处。
“没关系。”
“她不喜欢桔梗,我明天再重新换另外一种。”
沉枝的办公室在主楼的倒数第二层,左数第三间。
此刻上了灯,两道人影攒动。
他看不大真切,但掌心捏握成拳,问身边的饲养员:“最近基地里有几张生面孔、新来的?”
对方在基地十来年了:“哪有什么新面孔…每年也就是些志愿者和实习生年轻点,都是这附近大学的学生…”
大学生阿。
青春、充满阳光的年纪,才二十来岁出头,有和命运叫板的底气和超越无限可能的前途。
他二十岁的时候,已经在靠拳头挣钱了。
于屹不敢去想,就像他不敢追问自己一样——
她如果只是不喜欢桔梗就罢了,西南边陲生产花卉,大不了他一样一样地试,总能找到她喜欢的那一株。
但她要是不喜欢的,是你呢?
——
还是鸡儿梆硬的钻石男大!对付这种人只有一种办法:给他盖实习章,让他早点拿完学分早点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