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冷着牵动了一下,伸手拔了另外一只手上还在输液的针。
呲了一小股血出来,他用指腹抹花,强撑着就要下床。
几乎是赤着脚踩上冰凉地砖的瞬间,病房外距离虚掩着的门不远处,传来了沉枝的声音。
她似乎在接电话,音色透过层薄薄的口罩,听起来略微有些模糊。
于屹呆了两秒,果断翻上了床,拎着刚刚被自己丢掉的针头,撕开医用胶带、尖端贴着肌肤摆装出样子,再重新贴回去。
他往下顺了顺位置,尽量看起来让自己看起来无比自然,是个孱弱的病美人。
门推开了。
沉枝轻声冲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随后掐断。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于屹拼命忍住上翘的嘴角。
病房里安静地过分。
女孩条件反射地,想抬头看看输液袋。
——怎么调得这么慢?
她皱眉,略微调快了一点。
于屹掖着的被角下,突然呲出来一股水,溅得沉枝裤子都湿了一小处。
沉枝懵了片刻,忽然反应过来,黑着脸去拽被子。
拽不动,另一侧被于屹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攥着,腿压着边缘,半点不让沉枝占了便宜。
他犟了数秒,又忽然改变主意似的,猛地松了手。
沉枝这厢还在施加力气,对面抵消的对抗力消失的同时带来了惯性,她猛地朝前一扑,一头撞进于屹近日有些瘦瘪的胸膛里,坚硬的颅顶挨着男人慌张滚动两下的喉结。
“唔…”
于屹仿佛刚被压醒一般,嘴里逸出一道呻吟,另一只手贴上了沉枝的颊边。
“你来了啊…”
他不擅长做出委屈的表情,平白生出一股“鲁智深葬花”的娇弱。
“你怎么才来?我一直在等你。”
沉枝原地沉默了几秒,默默把自己“抽”出来。
“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