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松恨不得生吞了眼前这个忽然从干草堆里钻出来的女人。
她居然…于屹已经用败过的法子,她也敢用!
“兵不厌诈。”
“你第一次能看透的东西,第二次未必就能看透。”
尖刀抵着向前,戳得一丝鲜血蜿蜒。
“曾经有一个人告诉过我,‘刀出鞘的机会只有一次‘,必须保证一击取人性命。因为没有人会给我第二次机会,我必须把自己打磨成,一把足够锋利的刀。”
沉枝出刀的手,不再带着怯懦的犹豫,直取扼命之处,惊得靳松口水都不敢咽一下。
她曾经有过,世上最残暴的老师。
对方从地狱里爬出来,险些将她也拖下去,又在最后恻隐之心微动,遍满泥污的手高举,托出一朵被浸染了一份花瓣的玫瑰。
他将那些用生命换来的经验,一一传授。
一个学会了爱,一个学会了勇敢。
狼狈的女人,像呲着牙的母狼——
“喂。”
“你是不是中国人?”
“你知不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为母则刚?”
远在圈舍里的cites,嘹亮地应了一声。
警笛声,在她的身后响起。
*
和警察一同上门的,还有沉枝一早通知过的动协高层。
当地警方在靳松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份加密文件,经由专业人士破解后,发现零碎的,全是他和武继明的通话。
武继明要的是于屹身败名裂,滚回东非。
靳松索性借机,往野象谷里再添一批新丁。
一狼一狈,靳松为了牵制住武继明,好方便以后胁迫,这才在身边留下了证据。
没成想,有朝一日,竟成了反咬自己一口的武器。
繁育及救助中心被彻底封锁,翻了个底朝天。
一切都待商榷的证据都被送到了警局,除了——
负责搜捕的警官语气犹豫:“我们在员工宿舍里,找到了两个男人。”
沉枝一愣。
“那副形容吧…就是有点儿…”
敞开的屋子里,满是味道。
馊了的面条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床上坐着个…被拷住脚腕的男人。
他瘦了,连带着周身的攻击性都削弱了几分。
行动如弱柳扶风
病如西子胜三分
于屹舔着干巴得发白的唇,轻轻喊了声:“沉枝…”
“你别再走了。”
女孩捏紧了拳头,扭头就要离开——
后头那个凄凄惨惨:“我饿了。”
再次重逢,于屹一共只说了十个字,随后“扑通”一声,栽倒了床上。
沉枝冷眼看着。
呵,装的。
直到有警察上前,掐了几下人中:“遭了,昏过去了!”
沉枝心里一惊,不是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