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枝迅速反应过来,所谓对外开放的“雨林牧象”,本身也是旅游项目的一部分。
生活在开间的象,日日被围观、指点,部分已经出现了刻板行为——无意义地摇头、闭眼躲在角落,甚至咬自己的鼻子,直到咬出血来,也跟察觉不到疼一般,呆滞着不松口。
这是动物被长期虐待和禁锢后,身体模拟出的一种动作神经质渴望。
沉枝多看了几眼,便觉得不忍,借口出来上厕所的功夫,一路顺着指路标往饲养区走。
饲养区周围都是高竖的铁栅栏。没等她窥探到其中一角,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操弄着一口听不懂的方言驱赶——
沉枝摆着手向后退,脸颊肌肉尴尬地推高,那则被使用过度的借口重新捯饬出来:“不好意思...走错了,我想上个厕所。”
对方朝西边儿一伸手,大有一副要亲眼看着她离开的意思。
沉枝当然不是当真要上厕所,眼下骑虎难下,只好故作姿态,到了地儿刚打算凑冷水池里洗把脸,巧碰上个在门前哭闹的孩子。
母亲不耐烦地抱手站在一边,嘴里不住地絮叨:“昨儿晚上问过你了。说今天上午象谷整顿,没有表演,问你是要来还是退票,你又非要来!这会子同我哭什么要骑大象有什么用?!”
沉枝往里走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她猛地转过头,日头下晒红的脸失了几分血色。
“骑大象?你说什么骑大象?”
“野象谷以前,可以骑大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