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口塞下鸡蛋,递了个眼色过去,随后端着餐盘,先一步出了门。
在他离开后的五分钟,兽医匆匆喝光最后一口牛奶,按照于屹先前交代的,埋着头往员工宿舍的方向走。
十分钟后,两人在象圈铁栏重新碰头。
距离他们不到百米的地方,被划分成单人间的铁栏里,一象一隔间的,耸着灰土色的小山。
于屹和兽医分头行动。等找到、辨认出cites的时候,小象懒洋洋地斜倚在草堆上,百无聊赖地往嘴里塞象草。
西双版纳的天气较东非而言,要高上个十来度,小象有些不适应地甩动细短象尾,头顶几乎要冒烟。
它不大有胃口,象草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嚼,剔牙一般重新绕出来。
于屹望着风,手肘杵了一把兽医:“你进去。”
对方讶异地“啊”了一声,被不耐烦的男人揪着后脖颈,直接脸朝下,扔进了干草堆里。
周遭有象听到动静后偏过头来看,数十双象眼里写满了疑惑——
除了紧挨着cites,右边象圈里的那一头。
它沉默地转过身,似乎对周遭发生了什么丁点儿不感兴趣,只用屁股对着人,硕大的象首埋在了腹部。
细看之下,耳朵根上有道陈年旧疤。
于屹盯了它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觉得这头象,瞧着总是有些眼熟。
救助中心大门口的廊道里,那头喜欢“逛城”的象——阿宝,耳朵上同样也有一处明显的疤。
无论是体型、形态,都无限趋近于男人早上看到的那一头。
另一边,兽医已经给cites大致检查过:“除了昨夜里有些晕机、水土不服外,其他没什么大问题。”
男人点过头,目光从cites身上再次游移到阿宝身上,手一指:“给它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