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辆私家越野停在了孤儿院外。
车上下来个生面孔的肯尼亚男人,正是前几天在动协接待沉枝的那位。
他阴沉着脸,拖着后备箱里的几捆象草,手指夹着螺丝刀,小拇指儿勾着两套衣服,艰难地往院里走。
没走两步,很快被拦下来。
喘着粗气,用下巴点着自己的裤兜子:“证件…在兜里,麻烦掏出来看看。”
“动协的人…?”
男人手被勒得充血发白,恨恨地点了点头。
“于屹喊我来,有点事儿。”
*
象屋里,cites百无聊赖地玩着鼻子。
它抱着脑袋,眉心隐约飘过愁云。
于屹已经离开很久了,托人送象草来什么的,该不会是一句糊弄象的谎话吧?!
腹诽的话在心里滚了两下,一直虚掩着的房门忽然被垒成堆的象草撞开。
一道弧度不小的抛物线,最低点落在了距离小象不远的干草堆角落里。
cites吃了一惊,象鼻伸过去掏啊掏,翻找出一只雕工精巧的象玩偶来。
它用鼻子卷着,努力绷着一张严肃的象脸,嘴角向下瞥——
一双警惕的象眼,正对上从干草堆后探出头的、汗涔涔的一张脸。
对方冲它咕囔了一句,“砰”一下用膝盖顶得门完全大敞。
cites可以清晰地注意到男人咬紧的牙间鼓囊的腮肌,一口气吊在喉咙间忍着没吐出来,硬生生将身后一大坨象草扒拉进了屋,整个人伴着惯性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掌心撑着地面“哎呦”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被小象笑话,指尖指着面前塌陷的一张床板,颤抖着冒了句脏话。
又觉得不解气,再骂了一句。
cites分明从尾音里听出了羡慕、嫉妒,以及难以置信的语气,默默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