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夜的嗓音有些沙哑,他低声反驳她:“你有。”
于屹还记得当年还在国内的时候,因为老搬家,家里没剩多少家具,只有那一台方屁股电视机跟着一家三口流转。
央视八套、黄金档。每晚都会播出妈妈要追的连续剧。
他总是争取不到遥控器的支配权,老成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花得有些斑驳的屏幕,恰好切到码头——
女人穿着件绿色玻璃雨衣。
站在细雨迷蒙里的男人迎接,注了一句:“药瓶。”
于屹听得发笑,又觉得贴切。
老式的药,的确有装在绿色玻璃瓶里的。
只不过这话,留给个孩子玩笑倒差不多。
放在这里,不合适。
果然,女人恼怒地板着脸。
她以为对方在嘲笑自己的孱弱。
于屹百无聊赖地起身,一脚还没跨回自己的房间,却听客厅里那台大屁股电视机,不知道是信号接触不良还是什么原因,停顿了一下。
屏幕里的男人的声音缠绵:“你就是医我的药。”
…
于屹耐心等了半晌,门内静悄悄的。
“我只要看你一眼,就不疼了。”
“沉枝,开门。”
临了,又怕生硬:“好不好?”
沉枝声音绷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男人低低笑了声:“我知道。”
“可能我没有这么说的资格。”
“但是沉枝,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