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扭头问沉枝路,才发现她白着张脸,安全带胡搅在身上,形成一道纵错的结。
也难怪,在那地方呆了七天,她一个女孩子,会遭个什么事不动脑子想也知道。
他还记得上一次交易,沉枝缩在一个亚洲男子身后,以被完全占有的姿态蒙上头脸,举止亲昵,二人关系不言而喻。
“没事了。”丹尼宽慰她:“那可是鬣狗群,就算他有枪有刀,身手再好,这次肯定也死定了。”
他语气笃定,末了叹了口气:“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这话不只是说给沉枝听的,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本来去黑市打探消息这事儿,不该落到沉枝身上的——
kwc是个社会性的野生动物协会,经常出现人手不足、资金短缺的问题,就连刚才树上那位,也是咬牙花了重金请来的外派,来帮着搅和这一场浑水。
沉枝不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她是自发从中国来,加入sheldrickwildlifetrust的志愿者。原本只是在察沃那家孤儿院里担任类似“保育员”的职位,他们在一场救助中相识,在得知kwc急缺人手后,主动提出深入敌巢。
她没有经验,是一只刚离巢的雀,羽翼尚未丰满,胸腔跳动的一颗心却滚烫炽热。
——“你只需要确认他们工厂的位置,保护好自己。”
这一句潦草的交待,奠定了沉枝被囚禁七天命运的基础。
而后一去不返,丹尼愧疚难安:“我得去一趟。”
…
沉枝简单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倒是捋了一把垂下的发丝,指尖揪着袖口——她还穿着于屹的男士衬衫,紧缚的袖边纽扣解下,掏出一张被迭成一张四小方块的、泛黄的纸张。
她递给丹尼:“你看看。”
对方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抖落纸张,匆匆瞥了一眼后,脚踩急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