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洲所在的小镇旅游业发达,娱乐硬件设施远远高过铜窑。
镇上有几家出名的酒吧,有驻唱演出的那家人气最高。
妮娜在吧台寻了处隐蔽的位置,同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
她今晚情绪不佳,喝酒很猛,十分钟不到,两杯冰凉刺喉的液体滑进胃里,翻涌的灼烧感那慢慢救赎那颗沉入潭底的心。
“还要一杯。”
外套里的手机还在震,从挂断电话到现在一刻不停地震。
她烦躁至极,掏出手机直接关机,冷着脸接过酒保递来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再来。”
牧洲坐在卡座那方,之前认识的朋友闻风而来,他在最中间,被一群漂亮的女孩子团团围住。
这些人里有的他睡过,有的没睡过,有的睡过后他忘了。
他长了张纯情的弟弟脸,爱笑,笑起来很迷人,大多时间温柔体贴,除了不负责这点,素质跟涵养都极好。
女生在敬酒时会不经意地用胸蹭他的手臂,说话也是娇媚的咬耳语。
“你在看什么?”女生浓妆艳抹,可看得出来年纪不大。
牧洲收回视线,低头抿了口酒,手心晃着打火机转悠,语气淡淡地说,“没什么。”
“上一次我喝醉了,谢谢你打电话让朋友来接我。”
“小事,不用放心上。”
“牧洲...”她按住他的酒杯,不满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我知道你看得见的,我对你的心思,我...”
他侧头看她,笑了下,“你成年了吗?”
“嗯?”女生心虚地低头,“嗯。”
“别撒谎,我跟你哥认识。”
牧洲不留情面地戳穿,眉眼泛起冷意,“你以为你穿成这样就不是学生了?”
“学生不可以来这里吗?”
“可以。”
他慢条斯理地直起身,火机收进口袋,目光清清淡淡的瞥过去,看见穿校服的女人两手托着腮,傻呵呵地同酒保聊天。
有些人不是学生,照样穿着校服招摇过市。
透明的跟纸一样,还跟他面前装老手。
啧,小孩子。
妮娜不知喝了多少杯,脑子越发混沌,胸腔也空了,心脏的伤痕在酒精麻痹下慢慢被热液治愈。
她没完全喝醉,只是酒后的话特别多,也不管人家愿不愿听,听不听得懂,硬拉着酒保谈天说地。
酒保见多识广,看多了酒后各种失态的男女,第一次见背英语单词的女人,他读书少,没几个词听得懂,只能陪着她尬笑。
酒吧每到准点都有乐队演出,喧嚣迷乱的氛围感瞬间达到高潮。
她单手撑起头,飘忽的视线扫过台上,微微皱眉,一脸迷惑地盯着灼目的射灯下,坐在架子鼓前的男人。
酒吧里暖气很足,他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白色短t,随手抓乱的黑发在耀光下闪闪发亮,形成朦胧的光圈,笼罩他那张少年气满满的奶狗脸。
他皮肤过分白皙,眉宇间尽是漫不经心,修长手指利索地操控鼓槌。
伴着摇滚味十足的主唱撕心裂肺的叫声,他手中的鼓棒以极快的速度准确无误地敲击每一个军鼓和嗵鼓,鼓点越来越密集,紧密交错地过鼓技巧满分,强有力的节奏感听得人热血沸腾,宛如见证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女人们的尖叫声瞬间冲破沸点,妮娜如梦初醒,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收回目光,抿了两口酒。
等乐队演出结束,酒吧逐渐恢复平静,台上有女歌手在唱歌,唱的是去年大热的歌,《追光者》。
“
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