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不怒反笑,“知道了,不会欠你的帐的,话说回来你要钱干什么?想买什么东西跟我说不就行了?”
慕辞心一跳,掩饰般的垂下了眼帘,“和你无关。”
“行吧。”顾淮也不关心这个,“别忘了今晚的账就行。”
慕辞不置可否,反正就算他不输这两刀,今晚顾淮也不会放过他,没差的。那些被他所厌恶的强迫,其实从来都不会因为他的不愿而改变。
……
晚宴倒是随着凉凉的夜色如期而至,有着景家既定的家主坐镇,又有顾淮来撑场面,龙虎相缠,两大巨头齐聚在一场宴会上,简直就是众来宾攀权附贵的大好机会。
整场宴会下来,顾淮和景政都被各界精英大佬以及当红明星围着敬酒,攀谈说笑,几乎每个人都试图在酒杯中攀上顾家或景家这道关系。
笑容在众人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像一道光鲜亮丽的面具,好像从前的皇宫。慕辞看的心烦,又没有人来理他,没多久他就觉得无聊了,放下酒杯离开了会场。
守在门口的侍者立刻上前,“慕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您和顾先生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请跟我来。”
慕辞额头青筋一跳,很想掐着侍者的脖子质问为什么要把他和顾淮安排在一个房间里。
侍者丝毫不知自己的脖子很有危险,他将慕辞带到房门前,彬彬有礼的伸了下手,“慕先生,就是这里,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通过内线电话联系我。”
慕辞点了点头,“谢谢。”
慕辞进去看了一圈,很华丽宽敞的卧室,正中央摆着一张大床。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脱下外套,松了领带,只穿着衬衫。
休息了片刻之后,慕辞忽然又想到如果顾淮发现他擅自离场,会不会生气?慕辞倒是不在乎他生气,可他怕顾淮以此为借口,狠狠的折腾他,更别提顾淮今晚一定喝了酒,下手会没轻没重的。
慕辞心里忐忑起来,终于还是决定回晚宴去跟顾淮说一声。
可他出了门走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找不到去会场的路了,可能他在某一个拐角走错了方向,竟然走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四周无人,只有明亮的走廊四通八达,慕辞有点儿紧张,他想回头往卧室走,没走几步忽然听见极为压抑的喘息声从背后一声声的传来。
走廊很深,这声音就更加的模糊悠远,有一瞬间慕辞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很快那声音又传了出来,这次竟然是夹杂了很多痛苦在里面。
慕辞眼神凌厉起来,捏紧拳头,慢慢的向声音走了过去。
最后慕辞停在了一扇普通的房门前,呻吟声仍然从里面一声一声的传出来,慕辞试着拧了下门把手,居然是开着的。
慕辞紧张的咽了咽,慢慢推开了门,试探的问道:“有人吗?需要帮助吗?”
第三十章 如果你连当狗的资格都没有…
“我进来了?”慕辞往里面走了几步,膝盖撞到了类似沙发一样的东西。里面没开灯,慕辞只能借着走廊上的灯光摸索到了墙上的开关,灯光一亮,屋内的情形瞬间一览无余,诧异的神色浮上慕辞的脸。
屋子角落里蜷缩着一个青年,身上的衬衫已经被蹭的皱巴,他的双手被绳索捆在背后,以一个非常狼狈的姿势躺在地上,不断的挣扎着,脸色通红,张着嘴大口喘息。
这个青年长得是很不错的,慕辞靠近了一些,蹲下身仔细打量他的脸,“你怎么了?谁把你关在这里?”
慕辞的目光无意间落在青年的下身,顿时像被火烫了一下似的移开了——这人竟然已经硬了,裤子被支起帐篷。
慕辞有些尴尬,“那个,你没事吧?要不我……”
“别走……”青年忽然痛苦的痉挛起来,身子紧紧的蜷缩起来,“好疼,帮帮我…好难受……”
“你……”慕辞无措的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过去帮他把绳子解开,扶着他站了起来,“你是怎么了?浑身都是汗。”
“…催情剂。”青年眼神都涣散了,几乎是死死的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还有刑讯用的吐真剂…都注射了……”
慕辞愣了一下,好在他还知道该怎么解决,立刻扶着青年走进里面的浴室,轻手轻脚的将他放进浴缸里,放了凉水,又拿起花洒往他身上浇冷水。
青年的身上已经湿透了,白色的衬衫紧紧的贴在身上,皮肤隐隐可见。
渐渐的,他的脸没那么红了,但是呼吸仍然非常急促,脸色煞白,牙关紧咬。
慕辞偷偷看了一眼他下边,好像没什么动静了,他犹豫的问:“你刚才说除了催情剂,还注射了什么?”
“吐真剂……”青年眉头紧皱,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慕辞一愣,他是知道吐真剂的,用来逼供的东西,注射进身体里就会带来非常剧烈的疼痛。是谁这么狠心,要这样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年轻人?
“好疼!”青年忽然尖叫了一声,猛地弓起身,几乎被淹进水中,冷水涌进他的口腔,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慕辞连忙把他拽出来,慌乱之中两人一起摔在地板上,坚硬光滑的地板砖撞的慕辞手肘生疼。
慕辞晕头转向的爬起来,长发都乱了,湿湿的贴在脸侧,“你到底干了什么?谁这样对你的?”
“…犯了错,主人他……”
慕辞忽然想起了在大门口时顾淮提起的那个郑许然,他试探的叫了他的名字。
青年明显对郑许然这个名字有反应,他虚弱的抬起头,恍惚的寻找着声源。
慕辞心道,真的是他。
“有没有解药?”慕辞扶着他靠在墙边,拍了拍他的脸,“清醒点儿,告诉我,哪里有解药?”
郑许然紧紧的抿着唇,似乎很害怕很犹豫,但又实在熬不住这折磨人的疼痛,终于还是开口了,“你出门,向左边走第二个房间…有止痛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