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
阎放面色坦然道,“他们都不想做,谁抽签被抽中了谁来。”
应恬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我大概理解他们的心情。”
阎放失笑,“怎么说?”
应恬仰头靠在沙发上,似在回忆,“上学时值日,我们都不爱倒垃圾也是石头剪刀布决出来了。”
上次在ktv和那三个人划拳喝酒,应恬能胜,全仗着上学时为了不倒垃圾练出来的眼力和诀窍。
正说着,茶几上的手机又嗡了一声。
应恬一看,还是王姨发来的讯息,坐起身低头回消息。
王姨这个人就是这样,从前帮她张罗相亲,嘴上说着先谈几次恋爱,积累积累经验,等她真和对方坐在餐厅里吃饭时,王姨又会一条消息接着一条消息,生怕她被人欺骗。
刚回完王姨,室友也来了信息,问应恬回没回酒店,说他们那个区已经在下雨了。
应恬飞快打字:我还在朋友家里。
童童:花友?
应恬:一个学长。
应恬这话刚回完,室友的信息立刻就来了,学长?你果然有情况了?!除了关系很好的几个朋友,你还和谁单独相处过这么晚?何况还是个异性,难怪捧花掉你怀里了!
这和捧花有什么关系?
应恬在心里反驳到一半,突然顿住。
从福利院认识的人算起再到现在,还真只有阎放学长一个男生能和她单独相处到这么晚,重点是她居然有点儿习以为常。
能不知不觉地待到这么晚,应恬觉得自己肯定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人才对。
但——
应恬苦恼地皱眉。
自己喜欢的到底是阎放学长这个人还是喜欢他做的饭?
室友:他人靠谱不靠谱?我给你打电话?
应恬知道室友在担心,忙回:不用,他很靠谱。
回完这句话,应恬抬起头,“阎放学长,我该走——”了。
本该用来结束的“了”和天际轰然炸开的雷声混在一起,一道闪电划过,映亮窗边沙发前的应恬和阎放。
应恬和阎放对视一眼,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绕过沙发来到窗前。
乌云在天上堆积,雷声闷在云里,在第二道闪电亮起来的同时,豆大的雨点瓢泼而下,密密匝匝地砸在窗户上。
应恬揉了揉搭在窗台上的手,总觉得这雨滴像砸在了自己手上,光是看着就觉得手疼。
“这雨也太突然了。”过了一会儿,应恬肯定道,“还很凶。”
是的。
这雨真的很凶。
像是有人拿着几十几百个碗口粗的水管在云层里往下喷,再配上呼啸的狂风和轰隆隆的雷声,连窗玻璃都快被雷声轰得共震了。
“应恬。”
应恬刚听见声,肩膀就被阎放轻轻压住,人也被往后拉了下,清冽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打雷别待在窗户边。”
“哦。”应恬乖乖应了声,倒退两步,倚靠着沙发,喃喃,“我听说雷阵雨的持续时间都不长。”
来前,阎放说了可以开车送她回酒店,但这个雨势,这个风力,这个雷声,应恬不太好意思让阎放开车出去再开回来。
阎放轻握应恬的手腕,把人又往后拽了拽,离窗边更远点。
应恬盯着被握住的手腕,轻轻抿唇。
不像书里说的那样,心跳得很快,所以她单纯喜欢阎放学长做的饭?
应恬继续盯着手腕。
虽然心跳得不是很快,但总觉得那处肌肤有些热,明明都松开手了。
他见应恬眉头微蹙,倒是能猜到应恬心里的纠结,这件事说解决也有解决办法,他把应恬送到酒店,再在同个酒店开一间房,实在不行也能送应恬到隔壁那家别墅。
阎放决定先给应恬打个定心针,把打算说出来,“你……”
话头到了唇前,他到底没能压到他心里的一点儿自私,“你放心的话,先在我这借住一晚?”
应恬睁圆眼睛,“你不介意吗?”
“……”阎放哑然,眼底无奈,“有资格介意的人不该是你吗?”
应恬张了张嘴。
你让一个可能对你有心思而且力气还很大的人借住在家里,真的不介意吗?
哦,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