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不在乎，但我在乎。”苏烟微说道，“敢问宋首座为何想要收我为徒？”
宋照看着她，未回答。
“是因为我根骨清奇天赋异禀吗？”苏烟微说道，“还是因为我悟性超绝心性上佳？”
她看着宋照，自说自答道：“在此之前，宋首座与我素未谋面，既不知道我资质如何，亦不知道我悟性几多，更无从得知
我的心性。”
“所以，都不是吧！”
宋照并没有反驳她的话。
不反驳，那就是默认了。
“所以，宋首座是为何想要收我为徒？”苏烟微看着他，再次问道：“还请首座为我解惑。”
“……”
回答她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首座为何不答？”苏烟微目光依旧看着宋照，冷静又聪慧，“是答不出吗？”
“还是，难以启齿？”
宋照抬起眼眸，看着她，“你都知道了？”
“云霄告诉你的？”
“是。”苏烟微承认道，“不过有一点不对，不是他告诉我的，是我逼问他的。”
“……”
宋照看她的眼神有瞬间变化。
“首座认为这对吗？”苏烟微看着他，继续问道。
宋照没有回答。
“所以首座亦认为其不对吧？”苏烟微说道，“既然如此，首座为何要做出和当年一般你认为不对的事情呢？”
“云霄抢我徒弟，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宋照终于开口说道，他目光盯着苏烟微。
“别人坏，你也跟着学坏吗？”苏烟微毫不犹豫说了句道。
宋照：……
他看向苏烟微的目光顿时变得古怪，你还记得你是谁的徒弟吗？
苏烟微黑起云霄剑尊毫不心虚气短，她振振有词道：“那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是自甘堕落！”
“是下贱！”
“……”
宋照脸上表情更加微妙了，她是不是骂了云霄？
“当然，您是当事人，你要怎么去报复和你有仇怨的人，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是无辜的啊！”苏烟微说道，“我没有做
过对不起您的事情吧，那个时候我甚至还未出生，首座缘何要迁怒我，将我当做报复的工具？”
宋照被质问的沉默。
“首座您这般行为，可曾考虑过我的无辜？”苏烟微看着他继续说道，“您这样，和您讨厌的人有何区别呢？”
“……”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
宋照抬起眼眸看着她，眼底闪烁着明暗的光，许久之后，他看着苏烟微，说道：“……抱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苏烟微看着他说道，坦然接受了他的歉意。
“我师父是个坏东西。”她继续说道，真黑起自家师父毫不手软，“但他绝不是卑鄙之人，当年夺徒的事情，宋首座你当
真看清了吗？”
宋照闻言皱起眉头，盯着她，“你此言何意？”
“当年您身在此山中，一叶障目呢？”苏烟微说道。
“……”
许久之后，宋照说道：“我会查清的。”
——
在天光彻底黯淡下去之前，苏烟微沿着来时路跑了回去。
“师父！”
她冲着前方站立在那里墨绿长袍颀长俊逸的云霄剑尊叫道。
闻声。
云霄剑尊转过身，看见她，挑了下眉，“还知道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