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楝看向那双抓紧她的手,温热又粗糙的一双手,十指间俱是薄茧,但她却从中感受到了顽强的生命力。
凡人艰苦,晚渔顽强地生长,头一次想要为自己争一争,她这样有勇气,这样鲜活。
苦楝轻轻回握住晚渔的手,祝贺她:“今后你便不必为此困扰了。”
“多谢姑娘,姑娘大恩,来日必当相报。”晚渔cH0U泣着。
“不必了。叫我苦楝罢。”苦楝递给她一方锦帕,微微笑道:“别哭了,去罢,去见他罢。”
晚渔记下了,感激地点点头,匆匆离去了。
苦楝静静坐在那儿饮了一杯茶这才起身离开。
她要回舟疏的院子。
她走出了客栈,外头是热闹的街市,她缓慢地穿过纷繁的人群,悠闲地欣赏他们的表情,看小贩们卖力吆喝,看孩童哭闹要新奇玩意儿,看暧昧的恋人依偎着,眼角眉梢俱是情意。
人间永远是喧闹的,四处都是充满活力的烟火气,她慢悠悠地走,仔细看这人间众生相。
直到苦楝渐渐走到一处荒废的园子,那匾额陈旧破败,门外头倒是有两棵年岁已久开得正盛的梨花树。
她没停留继续往前走,身后的梨花树忽然哗啦作响,她瞬间皱起眉头。
“苦楝,我有话想对你说,你能否听一听?”
她转过身去,那眼盲的道士立于梨花树上,花瓣落了一身,此情此景,一如当初他于扬州追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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