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重要的便是抢占先机。骆弥烟从戏楼回来那日,就开始着手准备,人心这事急不得,消息却得快些步下眼线。好在如今几个大城里都有了自家铺子,搜刮些风言风语也方便。
骆弥烟坐在案桌前,整理完要安排的一众书信,一封陌生的拜贴映入眼帘。
冰纹梅花纸,千金难求的纸张,怎会被轻易拿来写拜贴,真是暴殄天物。骆弥烟愣了下,伸手拿过来将纸张开。
‘与骆姑娘杭城一遇已过月余,今来月城,可否请姑娘有空一叙。’龙飞凤舞的字T,可见下笔之人笔力深厚,骆弥烟不自禁的欣赏了下,便要合上这份帖子。
她在月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岂能他人一喊就见着面,只是折起纸时瞥到落款言景昭,好生眼熟的名。
思考片刻,她才忆起是杭城那家奇货居,是介绍初十手上戒指的白衣男人。
手上动作顿了顿,又把整张纸铺开,冰纹的痕迹暗嵌在整张匀细光滑的纸上,梅花在其间更显清新素雅,实在是工艺非凡,如同那个男人的白衣,静丽脱俗间却也缠绕着根根细密的银丝。
却是一个风格的事物,骆弥烟笑了笑,叫来侍nV去安排回话。
厅堂宽敞,骆弥烟让人将言景昭带到此处,奉上好茶相迎。
言景昭依旧一身素衣,只是今日添了件JiNg织的长褂衫,看上去更加温雅华贵了些。他褪去薄纱幕篱,长发半束着,玉琢般的面庞在缕缕yAn光照S下分外清透。
骆弥烟倏然望了过来,竟失神了片刻,虽很快移走了目光,但还是被言景昭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微不可察地g起一抹弧度,也不白费这梳妆打扮的半个时辰了。
“骆小姐,还是要称一句骆老板?”言景昭温和地笑着。
骆弥烟挥挥手,“随意就好,月城一别,言郎今日过得可好?”
“一切顺遂,只是思及骆姑娘在月城,空闲了便赶了过来。”言景昭笑着掩唇,动作间可窥出一丝大家公子的规矩和作风。
他轻声诉说着近日的见闻和杭城的一些事宜,骆弥烟本是礼节X地听着,可不知不觉便与他深刻地交谈起来,仿佛被带入了无人之境,心中满是寻到知音同好的畅快。
聊了许久,直到初十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旁打断了她,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喝了口茶,转头见初十冷着脸望向言景昭,方才的畅游的神思才收了收,隐约觉着有些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