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正的意思,就是眼里揉不进半粒砂子。做事不知变通,最恨走后门。
爱面子,那就是自家的崽总是对的,别人的孩子那自然是错的。
张坤打了田千里,踩着他的肩膀,直接进入源顺镖局,偏偏又没有真正的硬实力,难免受人诟病。
而且,那一战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打的,洪镖头就算想遮羞也遮不住。
别人都会说,洪老镖头教弟不怎么样,随便一个人就打得满地乱爬,我上我也行。
这样下去,父武义学的名气受损,洪镖头也会觉得愧对源顺镖局。
想通了前因后果之后,张坤才明白那罗七为何对自己有着敌意。
倒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立场问题。
问,就是王静雅在胡闹……
如果真的这么直接做了镖师,很可能大多数镖头以及镖师都会对她有意见。
“只要是能学拳就好,趟子手就趟子手吧,最多,跟人出两次任务就行。”
张坤倒是没有太过在意。
取法乎上,仅得乎中。
他开始计划着“借梯上楼”,本来就是剑走偏锋。
没想有太大的收获。
他只是看中了源顺镖局不过问来历,纳五湖四海朋友的大气,自己可以轻松混进去就行。
至于去会友镖局,只是说说而已。
自己这个身份都是捏造的,李小宛的身份更是见光就死。
面对师徒传承的镖局,去那里,连门都不给进。
什么留洋,什么振兴国术,不受洋人欺辱这些话,也只有王五,或者说王静雅肯信……
因为,据张坤所知,王五这人,其实与如今朝廷维新改革派走得很近。
说起来,他的思想,偏重于实业兴国,是支持洋务运动的。要不,也不会与变法急先锋谭四同结成生死之交,互为知己。
这样的人,对海外留学归来,强大祖国的青年学子,天生就亲近三分。
王静雅身为他的女儿,自然也受到其父影响。所以,对自己额外就会多出几分好感,坚决认为自己是难得的人才,不可错过。
至于打败田千里,展示了“奇怪”的拳术,那是锦上添花。
当然,张坤就算是用了计谋,也没有坏心。
他只是想要进入镖局,得到庇护的同时,学得一门正儿八经的拳术,能够获得自保的本领。
倒没有想过直接担任镖师。
至少目前做不到。
实力不允许他装这个逼啊。
在父武义学门口之时,那个中年书生不是说了吗?
源顺镖局的镖师,三十余位,一大半是合力层次,一小半是炼骨层次。
凭自己现在三脚猫的功夫,打打田千里这种还得用计,真遇上老资格镖师,那肯定是对手。
“按规矩,趟子手也是能学六合拳的,父亲对这方面十分大方,只要看得顺眼,桩功和六合拳势都可以学。
有交流就能有进步,这是他常说的话,也常常以身践行。天津的霍师傅,就经常与父亲交流切磋,互换武学和弟子,也没人说啥。”
能学拳就好,还要什么自行车?
张坤心里一喜。
“那就好,等我学了拳,有了精进,再去考核镖师。王师姐,你也不用太为难。”
他满眼都是期待。
“急什么?今天天色已经不早,明天清晨再学吧。本来想安排你入住西院的,也做不到了,你是住客栈吗?”
“是,不过,准备找民房租住。”
张坤看了看李小宛,心想做客栈肯定是住不起的,也不是长远之计。
“呐,这是本月的月俸。”
想了想,王静雅取出几锭银子,“找一个离镖局近一点的民居,以后每日过来也方便一些。”
“这……不妥吧”
对银子这东西,张坤已经有些了解,王静雅递过来的银子,差不多就有二十两。
“我不是趟子手吗?”
听过别人的议论,他也知道了,源顺镖局给趟子手的月俸是五两银,镖师的月俸是二十两。
之所以工资比较高,是因为干这行是搏命的生意,一不小心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