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转身去卫生间,拿盆打满温热的水。
本来要在卫生间擦洗一下,但是他腹部的刀口,安涴担心他一直坐着会疼。所以准备到床边弄。
等她打好水出去时,梁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病床外侧的帘子拉上,自己则乖巧躺在床上,见她过来,乌黑的凤眸亮晶晶的。
安涴抿紧唇瓣,拧干毛巾,在他身旁坐下。
把干毛巾放到手边,准备湿毛巾擦过后立刻用干毛巾将水渍擦干,杜绝一切有可能着凉的情况。
安涴不看他,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碰到他胸口没有伤口的地方,缓慢滑过。
梁束愣了一下,瞬间绷紧身体。
这两天她有点躲他,他只是想借机打破,没想到……
他心虚地低眸瞥了身下一眼,咬紧下颚。
安涴认认真真,拧眉擦拭他身上干涸的血迹。
生怕没拧干毛巾有水珠流下,根本顾不得想别的。
一边用湿毛巾,然后马上再用干毛巾擦一遍。
于是干毛巾总在低下垫着。
一直往下,擦到上面的两块腹肌时,梁束胸口剧烈伏动。安涴手一顿,抬眸紧张看他,“伤口疼了?”
梁束撇开脸,摇头,“不疼。”
“真不疼?”
“真不疼。”
梁束不敢多说,她这认认真真照顾他,他这样,显得他……像个没长心的畜生。
梁束咬紧牙关,忍住。
可有些反应,不是他想忍就能忍的。
安涴擦到下腹,即使有干毛巾挡着,她低眸往下看的一瞬间也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不说视觉效果,就手腕内侧的感觉也无法忽视。
安涴:“……”
一言难尽地抬眸看向梁束。
“这个时候,你还想那些?”
“不是我故意想,”
梁束抬手遮住通红的俊脸,“……你碰我,我忍不住。”
空气凝固。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一阵死寂。
抵着手腕内侧的橡皮泥动了动。
安涴:……
下意识捏紧毛巾,手意识动了动。
立刻被他握住手腕,他硬质英俊的脸像红透的苹果,黑眸却如钩,有种强烈的反差。
梁束喉结滚动,往下瞄一眼,犹疑试探道,“要不然,如果你想的话……”
他在心里掂量着,在上面也不是不行?
念头一起,想起她腿内的擦伤,拧眉严肃否了自己的想法。
“还是不行。”
他皮糙肉厚倒没什么事,别给她弄疼了。
心思虽定,但橡皮泥还没冷静。
他艰涩道:“我自己来吧。”
别折磨他了。
静默,无声对视。
安涴恼怒瞪他。
梁束默然片刻:“我也没想到它对你这么敏感?”
“如果它冒犯到你了,我替它向你道歉。等我伤口好了,再让它表现。别生它气了,好吧?”
好一招祸水东引。
她气的是它吗?
不对。
被带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