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水柱下颇为懊恼。
他倒不介意安涴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是蓄意,想让她知道,又怕给她太大压力将人吓跑。
反正她跑也不是第一回 了。
洗澡时梁束在想事情,动作有点慢。
穿上浴袍往外走时,已经握住门把手,想了想止住动作,快速脱下浴袍放到远处挂好,又转身拿过浴巾,草草搭在腰间对着镜子照了照。
浓眉剑眉蹙起,梁束扔开浴巾,俯身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再照镜子才满意颔首,将浴巾系在腰间,系完后松了松结扣,没那么紧。
他在主卧套间里的浴室洗的澡,拉开门出去时觉得有点不对劲,余光一瞥,大敞四开的主卧房门对面,次卧门紧闭着。
梁束不可置信地皱眉,快步走过去。止步,抿紧唇瓣,抬手敲门,结果落下的指节还是不由放轻。
“安涴涴?”
重圆后他没再喊过之前的昵称,反而总爱喊她安涴涴。
“嗯?”门内传来她懒洋洋的嗓音。
梁束握住门把手,往下按,“开门,我回来了。”
“你在主卧睡吧。”
梁束瞪大眼睛,喉咙发紧,“你要跟我分居?”
安涴在门里笑了,“不是你要回这住的吗?我以为你是这个意思。”
“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
鬼才是这个意思!
“可是你还没洗漱啊?”梁束顽强抵抗。
“你洗澡时我去门口的浴室洗漱啦!”安涴鼻音浓重,“好啦,我先睡啦,我困啦。”
百般不满堵在喉咙口,听到安涴软软的这句话也不得不吞回去。
梁束绷着脸转身,走到主卧门口恶狠狠扭头瞪向紧闭的房门。
怎么都没想到搬回自己这处的第一晚居然是这样!
门内,安涴侧脸窝在被窝里,悄悄弯唇。
不是不想跟他一起睡。
最近他总顾忌她身上的伤痕,好像没睡好,眼下都青了。再就是他最近有点……黏人,睡前总亲亲摸.摸,然后两个人就容易擦枪走火。
短短几天,虽然她不是出力的那方,但安涴都觉得自己要肾虚了。
说了怕他偷偷伤心,后续再走向另一个极端,索性分开睡一晚。
……都缓一缓。
安涴捂住腰不禁出神。
在算自己还有几天到生理期。
到时候就好了,他们都能歇一歇。
深夜,室内一片安静。
安涴已经陷入沉眠,可与她预想的不同,梁束并没有早休息。
后悔了。
梁束站在客厅抱胸看空调开关,仰头看向正在呼呼出风的出风口,琢磨它怎么能真坏了。
“啧。”
梁束不满,这风力还挺强。
哀怨地看一眼紧闭的次卧房门。
女人啊,没有心。
他孤独难过,寂寞如雪。她在次卧都快到二道岭了吧?
“哼。”
梁束委屈低哼,开始琢磨次卧房门钥匙在哪来着?
七月初刚住进来时人家好像跟他说了,他没往心里去。
说动就动。
梁束打开手机手电筒,开始从门口柜子找起。
木门开合发出微弱的轻响。
“你干嘛呢?”
身后突然传来安涴的声音,梁束动作顿住,猛一回头,咽下喉咙,“这空调太冷了,冻得我睡不着。”
梁束拽过她的手,“你摸,我这鸡皮疙瘩。”
找的太用心,都没听到她出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