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枝又问。
安涴垂眸:“我不知道。”
“我现在好像看不透他。”
“不过既然出了那件事,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可能了。你知道他的性格。”
他们之间白雾弥漫。
少时梁束虽然心思深,但对她一直柔软敞开。现在不是了,她不知道他的想法。
她看不懂他。
“那也是。”
邰枝叹息,“而且你们已经分开三年,他不知道有多少露水情缘。”
“连我都知道他在剧组里被女演员敲房门的事,既然不可能,就放下吧。”
“嗯。”
安涴睫毛无助地震颤,像冬日里飘起的柔弱雪花。
她知道,从他早上含糊地叫宝贝时,她就顿悟时间不给任何人苟且偷生的机会。
在一起七年,他从来没叫过自己宝贝。
谁知道这声宝贝叫的是谁呢。
“别一边舍不得又一边强迫自己推开他。这样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知道。”
跟邰枝聊完后,安涴清醒过来。
像终于拨开近日浓重迷雾,终于又看清归路。
她不能太贪心。
一墙之隔。
跟安涴深刻自省不同,梁束又生气了。
明明昨天晚上她那么心疼他,急着陪他去医院,又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来照顾他。甚至在他揽她入怀只是身体微僵并没有推开他。
早上王希慷偷偷给他传消息说安涴坚持调戏让他休息时他多高兴,现在就多生气。
整整一天,她都没给他发一条信息!
她昨天疼惜他恨不得不让他碰一滴水,今天又恢复冷血无情的模样,把他像死狗一样撇到一旁不问一句。
仿佛没长心!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可怜的灰姑娘。
灰姑娘的魔法凌晨十二点失效,而他被眷顾的魔法是每天早起失效。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恼怒,委屈。
她现在就像个冷冰冰的臭石头,怎么都捂不热!
“老子说不吃回头草就不吃!”
梁束气得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酒,吱嘎一声打开,酒泡涌出沁湿纱布边缘。
梁束一看,心烦不得了。
往后一靠,抱胸扭头狠叨叨地盯着与隔壁相邻的墙壁,“除非你回来喂我。”
虽然他知她委屈,可他被抛弃她也委屈。
有什么话不能同他说呢。
跟他商量,他们一起想办法。
她怎么能觉得自己会将别人放到她前面呢?他们不是说好要跟对方过一辈子的吗。
这是盘绕在他心头的结。
梁束清晰明了地知道,现在安涴对他的好就像空中的海市蜃楼。如果不把关键问题解决,如果重现当日景象,她应该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要他。
他得让她自己走回来。
手机震动。
梁束摸过来,看到是赵阔,才慢悠悠地接起来。
“怎么了?”
“你和安涴上热搜了你知不知道?”
梁束挑眉:“这不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