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林以为时徽走了,掀起裙角看腿上的肿。山里蚊虫厉害。古刹里的也没多少慈悲心。
想到古刹,便想到那夜。
腿上的肿不痒了,痒在脸上和心口。
时林拿腕蹭脸,很是囫囵,斜了肩,并了腿,醉鸿鹄一般,让门前的时徽看得出神。
“被咬了?”
扶了吓一跳的妹妹转过来,他俯身,去看她的小腿。
肿了几处,烫手,颜sE深过熟胭脂。
一看就知是小妹偷着挠过,半蹲下这位多了一些手段,故意痒她,拿指背蹭一蹭。
时林“哎呀”着躲,同时知道了自己的错处。
“别挠,有炎症。”
“对不起。”
闹完了,给她上药。喷雾没什么用,要用凝胶。
长指推着药,亲着腿,冰凉凉的,腻了肌肤。便有另一种痒,让时林握紧手,“嗯”的一声,不知在答应谁。
她局促,耳垂也红了,就说:“哥,我来。”
做哥的回答:“一个人涂就行,沾手上不好洗。”
两人各自别了脸,藏起心思闻药香。
晚上往山南坐车,吃山寨里的社饭。
载歌载舞的人群接游客,推了时徽和时林走。
两人均是长衣K,折一点袖口,防蚊虫,也防生人来熟络。
于是众人看兄妹两个像看暮天,远远的道一声美,就不去搅扰了。
饭吃得晚,白糯米配水蒿腊r0U,十分入味,香得时林心情舒畅。
她小口吃,满嘴油亮,回头看到时徽嘴角也润泽,便问:“哥,有纸吗?”
时徽嚼着凉山蜇,鼓一点腮,茫然地答:“嗯?没有。”
少年气,同班的男生似的。
时林偷偷笑他。他发现了,无奈地抿嘴,想按一下她的唇:“也是油乎乎的,还笑哥……”
紫草根和香芽的药味让他停下。
才给时林涂过驱蚊凝胶的手,不大好开玩笑。
时林却靠近了,伸手抹掉时徽嘴边的油。
“脏不脏。”时徽不怜惜衣服,拿她的手蹭在上面。
“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