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雨一股脑地把情绪宣泄出来,在这并不长的回家路陷入了后悔和思考。
“我为什么要对一个认识没一天的人说这些话。”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感受代入别人?”
宣雨狠狠地薅一把自己的头发,直起身来。
“从此以后尊重他人命运就得焊在我的脑门上!”
包一甩到沙发上,踩着另一只鞋的脚跟一蹬,玉似的脚落在干净的地板上,身子一摊就倒在沙发上。
腿弯刚好落在扶手上,她打开手机发现有一条新联系人申请。
“美女按按添加,帅哥和你成家。”
宣雨点了点拒绝,留了一句“非直勿扰。”
那人马上又发一个申请,“我去,你炉火纯青火眼金睛啊,换号码都不告诉我!快加我。yq”
宣雨笑了一下,点了通过。
“我趣,你离婚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帮我给律师费吗?”
杨谦扶着把手,脚尖抵地,恨恨回道:“我排队娶你啊,到时候你从离婚那出来,我们直接去隔壁领证,气死那个b。”
“不当同妻。”
“你该相信你有让我变直的能力。”
宣雨喝着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甩了句“你想桃,我想逃”就把手机推过桌面,闭目养神。
杨谦此人实打实算得上她的初恋。当初两人在图书馆相遇,小说似地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宣雨碰上柳絮季鼻炎忘带纸,坐在对面的杨谦提供了她一包抽纸,在她半小时消耗完110抽之后居然还默不作声地拿出另一包给她。
那是宣雨十八年以来第一次在一个异性身上感受到了心动的感觉,她忍着鼻尖破皮的痛苦,鬼使神差地在图书馆闭馆离开的时候跟在他身后。杨谦看到差点就跟着他冲卡进宿舍的宣雨,迅速回头把她带了出去。你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你一眼,就联系上了。
宣雨会说着不熟练的谎言只为了迟一点回家能和杨谦在一起呆着,杨谦会带着她开卡丁车,带她攀岩,带她跳舞,带她喝酒...所有的一切都是宣雨之前没有经历过的。于是在一个从图书馆出来的午后,她站在这个用自己的脊背为自己遮挡太阳的男孩面前,第一次说出了喜欢二字。她看见他的犹豫的眼神,也看见他对着她重重地点头。
碰巧遇上了校内舞蹈比赛,在舍友的鼓励和杨谦的那句“试一下吧练一下胆也好,要是怕我和你一起报。”激励下,一个连筋骨都没拉好的人和杨谦报名了。在准备的过程中,宣雨点开短视频平台划拉着休息,发现推送多了很多某个火炉城市的推送,心里都是淡淡的甜蜜,因为杨谦最近正在这个城市旅游,她也不自觉地看了很多这个城市的风光。
划着划着就看到一个定位在该城市的一个酒吧的视频,昏暗的环境,摇曳发散的灯光扫过站在吧台桌子上扭着身体的男人,随着那首经典甜系歌曲的韵律,那人跟着扭动着自己的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上臂距离关节大约7cm处的一颗黑痣正好被灯光照到,宣雨一下子关上了手机。
那个酒吧是即使宣雨上网不久的人都知道,除了楼里的钢筋是直的其它都是弯的gay吧。而那一颗黑痣就是当时被鼻炎折磨着不敢抬头偷偷抽纸的宣雨对于男生的第一印象。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谈恋爱两个多月,他们连拉手都没几次,为什么杨谦答应她的时候跟她说“以后能不能结婚。”原来她第一次鼓起了勇气想反抗父母的婚姻安排却险些做了同妻。
她把视频发给杨谦,留了一句“我觉得我跳不过你,我们分手吧。”结束了这段只有心动体验感的初恋。
还没闭目养神多久,那头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有何贵干,杨大制片。”宣雨哭腔还没恢复,直接落到了话筒里。
“别哭啊!怎么了?”杨谦听对方迟迟不答,急忙道:“张闯做了什么?我去教训他!”
宣雨本来因为这人的安慰正想挤出两滴眼泪来,听到那人的名字只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