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征淡淡的点头,掸了一下烟灰,问她,“陪我聊一会儿吧,介意我抽完这根烟吗?”
温凉年说,“没事,你抽吧。”
她目前还是没有戒烟,偶尔会避着谢女士抽点烟,但因为心情挺好,一天最多也是抽个两根。
谢征看她一眼,慢慢地道,“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我同样会诚实回答你一个问题。”
温凉年垂下眼帘,“好,你问。”
“顺序错了。”谢征咬着烟低笑道,“你先问我吧。”
温凉年怔忡片刻,有些意外。
她知道谢征留她下来陪他说话是想把话说开,不想再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僵持不下,可没想到谢征仍然是把主动权交给她,如此一来,无论她想不想说实话都无所谓,因为她已经先从谢征身上得到诚实的答案了。
温凉年咬住下唇,迟疑两秒才开口道,“你帮我这么多到底为的是什么?我只是一个邻居而已,压根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话刚说完,她莫名就有些后悔把话问出口了,但又说不上为什么后悔,心里拧巴得要命。
谢征缓慢地吐了一口烟,轻笑出声,“温凉年,你为什么总是要装傻,我明明做得那么明显了,你却还是不肯相信。”
温凉年突然一阵心慌,猛地站起身来,抛下一句“我不想知道”后,扭头就想跑回屋里,但谢征动作比她更快,伸手擭住她的手腕,一下子把她拉了回来,迫使温凉年重心不稳地往后摔坐在他的膝上,同时男人有力的长臂环上她的腰肢,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滚烫慑人的男性气息将她团团包围,温凉年慌得六神无主,浑身僵硬地任由谢征抱着,只感觉男人的下颌靠在她的肩上,低磁的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意味,徐声道,“凉年,既然你想听实话,我就坦然地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是想亲近你,想亲吻你,甚至想养着你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他的呼息灼热,说话间的一呼一息皆是诱惑,温凉年感觉四肢略微发软起来,有种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在体内悄然酝酿,可她压抑住了,只是侧过脸,艰难道,“谢征……我不适合你,你适合那种比我更好的女孩子,而不是我这种……”
不是我这种恶毒的人。
谢征的眼神幽暗了几分,冷声问,“你还没戒烟吧?”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让温凉年的反应慢了半拍,她摇摇头,表示自己还没戒。
谢征凉飕飕地勾了一下唇角,捻起夹在长指间的烟深吸了一口,随后掐灭烟头扔下了烟蒂,手掌牢牢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含着她的嘴唇,态度不容拒绝地将一口浓烟渡了过去。
烟草味儿在两人的唇齿间缠绵交缠,潮湿炽热的烟雾争先恐后地滚入喉间,烫得温凉年呼吸一滞,眼尾渗出些许生理性泪水,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神湿漉漉地望着男人漆黑的双眼。
她脑里不自觉忆起了当年谢征教会她抽烟时,那双黑眸浸染着散碎温和的笑意。
这个男人经常褪下野性不羁的一面,陪着她一个小女孩儿渡过了几段最难受的时光,教她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存在。
她过去想过要向谢征坦白自己的心意,只是她被混混强奸之后,越发觉得自己不适合他,更何况他是她的初恋,也是她曾经亲手抛弃的良知。
可现在谢征用行动告诉她,配不配得上他说了算,就算是想要放弃喜欢他,也容不得她说走就走。
这就是她所喜欢的谢征。
温凉年闭上眼,伸手捧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喘息着用力吻回去,犹如被滔天巨浪击垮的落难旅人,在无尽风浪中抱住一块浮木,终于在灭顶之前求得了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