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折腾完又收拾好再躺下,已经是深夜了。
汪沛躺在梁见殊旁边。虽然浑身酸痛,累到一根指头也不想动,精神却出人意料地清醒。
侧过头去看梁见殊,他以标准的睡姿平躺着,呼吸平稳,好像睡得很熟的样子。
今天好像忘了什么。
汪沛轻轻开口,对他无声地做出口型:“晚安”。
梁见殊没有回应,汪沛也不在意,翻身把头埋进被子里,缩成舒服的一团,然后闭上眼睛。
睡前来点体力活动的确对于治疗失眠效果拔群。汪沛这一夜睡得极深,一夜无梦,甚至都要忘了身边还睡着一个人。再次睁眼时,汪沛甚至有点断片,猛然一瞬忘了自己在哪里。
看向窗帘间隙透进来的阳光,好像时间也不早了。汪沛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闹铃没有响?于是立刻向枕边摸去找手机,却摸遍了枕头底下都没有找到。
之前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汪沛一向习惯把手机放在枕边一伸手就可以拿到的位置以备不时之需,早已成为了多年的习惯,不可能忘记。
结果刚坐起身来准备掀被子,汪沛就看到自己的手机正安稳地躺在梁见殊那一侧的床头柜上。
汪沛不用猜都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大概就是,自己定的闹钟没把自己叫醒,反倒吵到了和自己同床睡的那个人,被他一把关掉闹钟,随手放在了床头柜?
好狼狈,明明自己从不赖床,这是初中以来的第一次......比这更狼狈的是,对方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汪沛考虑要不要主动给对方道个歉,挽救一下梁见殊对自己那点可怜的印象,忽然意识到房间里好像安静地有些过分。
梁见殊并不在。
他会去哪呢?有被自己的闹钟吵到、心情不好吗?汪沛怔怔地看向前方发呆,然后摇了摇头,拿过手机。
手机上的通知灯刚刚一直在闪,汪沛想没准是梁见殊发来什么消息,连忙点开。然而并不是预想中的人,而是很久没有聊过天的一位室友。她平时对自己颇为照顾,汪沛以为有什么要紧的通知,就立刻点了进去。
“小沛啊......那个,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昨晚在门口等我爸接我的时候,刚好看到你和一位男生一起打车,因为平时也没太听你提到过有男朋友,所以就来冒昧地问一下你。如果你有什么难处,一定不要自己扛着,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帮你一起寻找办法。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
汪沛的心猛然收紧。
汪沛一直是给室友说自己周五晚上要去也在a市的姨妈家陪她,室友有两位都是本地人,两周回一次家或者一周回一次都很正常,加之她们都走得比较早,从来没有碰见过汪沛,也就从来没有怀疑过真实性。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位室友居然也会拖到十一点多才回家,还好巧不巧地看到她和梁见殊一起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