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馥别别扭扭,摇身子,施展魅力,妈咪,我都这么大了,你来看我,人家都会笑话我的
女儿长大了,依旧是楚楚可怜的娇气音调,却处处洋溢着少女的气息,再不是那个天天搂在怀里的小宝宝了。
舒迟汐特别牵挂地说:好吧,妈妈不来烦你,好好照顾自己,替我问钟小姐好,你不要老麻烦人家
舒馥如蒙大赦,必须笑成一朵灿烂的小黄花,掩饰心虚,我会的,我会的,妈咪我爱你~么哒~
呼
勉强糊弄过去。
挂上电话,舒馥心里还是有些抖,只能祈祷广告拍摄顺利,绝不ng,抓紧时间拍完,逃回故里,安静如鸡。
钟落袖在头等舱的座位上等了许久,不见舒馥回来。
她踌躇片刻,决定去看看。
隔着厚厚的遮光帘,只听见舒馥断断续续轻小的话语。
妈咪我没有谈恋爱。我是和姐姐我和钟落袖姐姐一起来的!
四舍五入就是,我和钟落袖怎么可能谈恋爱。
钟落袖达到了舒馥语十级的水平,最差的就是第十级,垫底。
钟落袖回身,回到座位,坐下,然后向空乘要了一杯红酒。
李姿蝉迷糊了一觉,过来找钟落袖聊聊天,问问视后有什么需要,钟落袖进入第二杯的阶段。
李姿蝉吓一跳,等空乘收回了之前的空酒杯,她都没敢上前。
钟落袖酒量中等,除了出席重要场合,略表心意,平日里,绝不碰酒,连低度数的酒精饮料都不沾染。
视后既自律,又是一位情绪刻意内敛的女人,李姿蝉记得上一回,钟落袖连饮,还是
算了,喝酒能有什么好事。
只有年轻人才饮酒作乐,成年人喝的,都是闷气,是挣扎。
可偏她啜饮其间,唇色比杯中的潋滟还要夺目万方。
惹得同舱客人,再次频频痴望于她
李姿蝉出场的时候到了,她扶着舱座,替钟落袖挡子弹一样,挡住他人的目光。
李姿蝉低声:不能再喝了。
钟落袖轻然放下饮半的红酒杯,说:好。
过于轻巧了,李姿蝉怀疑,难道钟落袖只是突然想放肆一回?
李姿蝉问:舒馥呢?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钟落袖扬起脸,撩了撩发丝,她在接电话。家里人打来的。
说完,去看窗外的云。
远看喜欢,近了,捉不住。
捉不住,还留人一手薄雾般迷蒙的漂亮水汽,非要招人念想。
飞机上的卫星通话,是按每秒多少美元收费的,李姿蝉夸张地咋舌,一个电话,我一辆大奔没了。
舒馥很适应纽约的繁华,除了没钱,但还想逛逛街。
李姿蝉揪着她,从奢侈品牌林立的机场免税店拖出来,塞进出租车里,去酒店放行李,现在十点一刻,十一点半去摄影棚定妆,拍平面,和导演见面。
不!我不要见导演!
舒馥满脸令人心碎的惨痛感。
李姿蝉以为舒馥娇气,受不住这样的奔波,见缝插针地教育,以后通告多,到处跑,和住保姆车上有什么区别?你早点认清现实,才能早点适应节奏bbb
舒馥一声不吭,出租车呼啸着,把她这朵饱含了万千眼泪的小云彩,带走了。
怎么说呢。
维姆陆别谦导演,是一个很凶残的人。
他留着大胡子,几乎不会笑,德裔的面孔,刀雕斧凿,脸部每一根立体线条,都是冷峻的,严肃的。
离着他很远,都能感受到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息。
舒馥战战兢兢,她是和平主义者,维维维维姆叔叔,好久不见。
维姆陆别谦的中文很好,有一点点口音,馥,好久不见。叫导演。
舒馥求生欲爆棚,导演叔叔。
维姆陆别谦转向钟落袖,你很漂亮。
钟落袖:谢谢。
两人仪式性地握手。
李姿蝉也和德方助理,仪式性的握手。
维姆陆别谦简短道:女士们,恕我失陪,一会儿摄影棚见。
舒馥恨不得半鞠躬,导演叔叔慢走,导演叔叔不送,导演叔叔一会儿见。
李姿蝉带着翻译和助理走上来,笑道:听说这个导演从来不夸奖人!
钟落袖向德方助理点点头,谢谢你。
德方助理用英语道:钟小姐,我只是称述一个事实。我已经记不清,我们的导演阁下,什么时候当面称赞过一个人的美丽。他微谦身,既是从个人角度,同样极力恭维钟落袖,也像是替他的导演主子,稍稍致歉。
李姿蝉熟门熟路,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