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馥将手机放在心口,快乐地转了个圈,不一会儿,迷迷糊糊,睡着了。
墙的另一边,钟落袖放下手机,又从床头柜拿起,给自己的经纪人发了一段语音。
第4章
翌日清早,天蒙蒙亮,小鸟唧唧啾啾。
钟落袖简单晨跑回来,咖啡机正好研磨完毕。
她平时都是喝特浓咖啡expresso,今天出门之前,设定了制作拿铁。
依旧无糖,相较特浓,加入了奶味,总之,不那么苦了。
踮起脚尖,在最高层的置物柜中,找出榨汁机。钟落袖的厨房里,最新款的设备应有尽有,哪一件挑出来,都是厨具中的战斗机,厨房里的爱马仕,可惜没有人用,她自己也不用。
舒馥喜欢喝果汁,钟落袖在小区自有超市中,买了草莓、西柚、牛油果,还有香蕉增加甜度和稠度。
烤面包?西式煎蛋?
钟落袖出门的时候,缓步路过客房。门虚掩着,里面安安静静。小姑娘一定睡得正香,这个年纪的孩子都特别能睡。
那么还是自己先吃吧,让舒馥多睡一会儿。
钟落袖低首,向耳后挽了挽蓬松性感的栗色长卷发。
按照习惯,她每次晨跑结束,往往寻一家咖啡店或者轻食早餐店,直接解决。
这个富豪小区里,就有米其林评级的咖啡厅,24小时营业,钟落袖新搬来,还没有去品尝过。
跑着跑着,想到家里水果品种不多,就自然而然往反方向的超市走。
于是,沉默地将两片吐司放入烤面包机,喀的一声按下start键。机械发出的微小声音,在豪华而空旷的开放式格局中回荡,还有点儿寂寞呢
咦?好香!
舒馥忽然出现,不是从二楼下来,而是由前院推门而入。
钟落袖看见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干吗的?怎么搞得这么脏。
舒馥一双白嫩的小手蹭满机油,被钟落袖笑话,下意识用两只手背去蹭脸颊,连捂带遮,紧张地问:有吗,有吗?
钟落袖矜持地收起笑意,眼中却柔光涟涟,怨了一句,过来。花猫一样。你把我的车拆啦?
舒馥嘟嘟嘴,她喜欢漂亮,不愿意黑乎乎的自己,落在美丽小姐姐眼中。
钟落袖随手拎过一条厨用抹布,舒馥吓到,张大眼睛。钟落袖平静地说:崭新的。
舒馥抗议:崭新的也不行!却没有跑开。
钟落袖故意催了催:那你上楼去洗洗。
舒馥愣了一下,随后毅然决然,就义一般,闭紧眼睛,肚子饿,跑不动。还是你给我擦擦呗。
钟落袖咬咬唇,笑得有点狡黠。
那我擦啦。
舒馥的眉心都蹙起来,很凛然了:嗯!
钟落袖手上,早换成吸饱水的高级卸妆棉,先用力按在舒馥的脸颊上,解气似的,然后松了劲,轻轻缓缓,柔柔向下擦。
卸妆水很香,敷在皮肤上清清凉凉,还有点痒痒。
舒馥两只脚,小幅度跺来跺去,唤道:哼呜你骗我!真的是吓死她了。
钟落袖伸出另一只手,抬起舒馥曲线优美的下巴尖,闭眼。别动
唔。舒馥乖巧答应,眼皮果然闭得超紧,可小扇子般的睫毛偏要一颤一翘,眼珠子也是咕噜咕噜转来转去。
钟落袖轻吁:调皮。
她吹气如兰,迷醉的香水后调,轻而浅缓,源源不绝,递送到舒馥的唇角鼻边
舒馥像能品尝到钟落袖似的,舌尖宛若有那么一点点浓郁的甜
舒馥心间一抖,连带腿都抖了抖,忽然睁开眼睛。
咦?
原来钟落袖也凝望着她。
两人的眸子,像相邻的湖泊。
舒馥看到湖心里,到底年轻,不知该怎样抵御这种亲近的压力,我我有点紧张她闪着迷茫的眼光,喃喃解释。
钟落袖错过眸,没怪舒馥乱睁眼睛吓人。只是格外迅速地,收回勾抵她下颌的指节,轻描淡写侧了身,去洗洗手,吃饭了。
卸妆棉从白云变成乌云,钟落袖用指尖拎着它们扔掉。
舒馥在她身旁歪歪头,吃什么?
钟落袖睨她:快去洗手!
舒馥哒哒哒飞快往楼上奔跑,生怕又惹小姐姐嫌弃,租房第一条,不要和房东同住。如果不幸和房东住在一起,嗯,舒馥是钟房东至上主义者。
钟落袖一个人被丢在厨房里,一边取出碗碟,摆放面包,一边不自觉用手背探了一下脸颊。
碎发湿湿的,贴在柔媚的眉角边
好热。
有点热。
夏季晨跑后遗症,待会儿必须冲个凉。
钟落袖!钟落袖,你没事吧!
钟落袖愕然抬起头,经纪人李姿蝉一脸惊恐,举着车钥匙,冲进门来。
钟落袖轻呼出一口气,来啦,我能有什么事优雅地给面包盛上金黄绵松的煎蛋,洒上些许黑胡椒装饰。
李姿蝉跟随钟落袖多年,才不信她的鬼话,伸手整理差点跑劈了角的西装裹裙,查看了一下腿上丝袜有没有破,没事。你妈送你的玛莎拉蒂毁成这样,还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