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觅有口难言。
她自然没办法直接把池凛的事儿说个明白,只能加上厚厚的马赛克,按在朋友身上, 来请教一下情感专家谢浮c。
冬季世界杯打了一大半,每场都作为首发出战的浮屠今天又是一整天的会开下来,整个人筋疲力尽,回家之前又被谢不虞逮着在车里来了一发猛的,腰都要被她折断了, 这会儿刚洗完澡, 恨不得立马抱着枕头就睡。
可觅姐一个视频将她拉了回来,说了半天的玄学, 浮屠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
有些东西妙得很。楼觅说,越是觉得扯淡的东西,往往越可能是真的。
浮屠已经睡着了, 被突然闪出来兴奋异常的谢不虞给吵醒
君臣关系?是我知道的那种封建社会的君臣关系吗?
是你知道的那种。
君臣关系不是很爽么?你让她朝东她不敢朝西,你让她脱光她不敢穿衣。在床上更是能玩翻天,想用什么姿势就用什么姿势。
楼觅这、这么high吗?
不亏是大色鬼谢不虞, 无论什么事到她嘴边,全都给你搅黄了。
但这回谢不虞的确帮楼觅一脚踹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想想都刺激。
所以。谢不虞问,你和妹妹谁是君谁是臣?
楼觅非常自然地回答当然我是
回答到一半,手机差点滑出去。
都说了是我朋友的事了!
嗯,理解理解,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朋友。
谢不虞精神抖擞地陪着楼觅聊天,浮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谢不虞的投影戳了戳,倒头就睡。
看浮屠睡了,谢不虞拉着楼觅打算三八到底
你俩之前是不是也玩s呢?谁的主意啊这么有情趣,看不出来啊。啧啧啧,我猜是妹妹。妹妹看着就外闷内骚。
楼觅一手对着谢不虞的投影挥过去不许猜!不许看!谁外闷内骚呢!说我朋友呢,别老往小凛身上带。
好好好,不说妹妹不说妹妹,咱们说回来,这情趣啊最重要的就是真实感,无论玩什么,你们自己得信,这是最基本的。
楼觅心里特别有数。
什么叫我自己得信,这可是事实,我就是陛下本人啊。
想到这儿,一直挂在楼觅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楼觅就是你老婆啊?噢,还少了点证据。
那天原主的话在楼觅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少了点证据?
也就是说,她是不是池凛的陛下,这事儿还不一定呢?!
所以,服装道具什么的我可以给你找个靠谱的卖家,嗯,觅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楼觅缓了半天说道啊,我还有点事,你早点休息吧。
本来要去睡觉但是被楼觅硬拉着聊天,越聊越兴奋的谢不虞??
楼觅结束了视频,坐在床上发了半天的愣。
回忆一番池凛来到这个时代所做的事情,归根结底就是四个字寻寻觅觅。
楼觅想,如果她早就找到了切实的证据,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跟我沟通,不至于等到现在。
可是,除了我之外还能是谁?
上辈子是女帝,这事儿放眼望出去,除了我楼觅之外还有谁能撑得住这名头?
何况池凛不是来找一个陌生人的,她是来找自己妻子的。
两口子之间的心灵感应外人没法体会,只有池凛自己能感受到。
还需要什么证据啊?茫茫人海中池凛会再次喜欢上自己,难道不是最有利的证据吗?
想到这里,楼觅一颗刚刚悬起来的心又被自个儿稳稳地接了回去。
池凛适应能力是很强,除了刚来的那段时间表现的相当与众不同,以及时不时会冒出几句文绉绉的古代用语之外,其他地方已经和现代人没什么区别了。
可现在看来,古代人骨子里那点刻板的劲儿还是难改。
即便当过将军也成了皇后,池凛毕竟是读书人,还是个博士,凡事硬讲证据,有那么点迂腐还是可以理解的。
楼觅想到一个妙招,能一解池凛的困扰,让她俩立即步入婚姻殿堂。
等下回见到池凛的时候便实施!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楼觅一机灵,这么快就来了?
楼力行带着爷爷奶奶和彭梓媛刚来看过她,这个点钟能来的只有池凛了。
不是说好了今天忙碌一天不要再折腾医院一趟了吗?
这孩子怎么就不听?
楼觅在心里甜甜蜜蜜的念叨了几句,听到池凛问
姐姐,你睡了吗?
楼觅本能地想要回应她,强行将自己摁了回来。
别应,稳住,戏来了,我可是女皇!
池凛又敲了几下,依旧没有人应她。
莫非睡了?
池凛轻轻转动门把手,门开了。
灯还是亮的,楼觅根本没睡。
不仅没睡,她还非常端正慈祥地坐在床上,双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池凛。
池凛?
来。楼觅像个伟人一样,神闲气定,缓缓地向她招手。
满脑子疑问的池凛在大半夜忽然看到一个如此反常的楼觅,本来想要过去的脚步忽然没感挪,怔在原地
姐姐,你怎么了?
谢不虞教导,s就要真,要自己先相信了别人才会信。
楼觅这辈子没真的当过女皇帝,但从小到大电视剧电影什么的没少看。
九五之尊什么样,她心里有概念。
池凛心里有多纠结有多撕扯,楼觅完全能想象到。
她这就帮池凛解脱苦海。
你说朕怎么了。楼觅继续保持着微笑说道。
听到楼觅自称朕,池凛瞧着她的眼睛都圆了一圈。
楼觅悬在空中的手指往自己的方向拨了拨,池凛受到她的召唤,有些出神地走到床边。
这些日子以来你为了找朕,一定吃了不少苦,辛苦你了。楼觅握着她的手,用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抚摸。
从今往后,换朕来补偿你。
楼觅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
她已经想起了前世的身份,从容又自然地承认了两人的关系,以后池凛就别想太多了,安心过日子就行。
池凛没放开她的手,坐到了床边的小沙发上,另一只手交叠上来,凝视着楼觅的眼眸里有光。
姐姐。池凛语重心长道,在我们大原,皇帝的自称是寡人。
楼觅是吗?是这样的吗?
池凛确定地点了点头。
楼觅一脑袋歪回去,枕在靠枕上盯向天花板,像一台坠毁的直升机
让我自己冷静一下
你在想什么啊,假装想起前世的事情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