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那样木然的望着自己爷爷的遗像,双眼空洞。
眼泪,早就流干了。
哭泣已经无法变成她表达悲伤的途径。
她仿佛一只被剥离灵魂的木偶,只是那样呆呆的坐着,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没了半点关系。
我顺着司徒萼的目光望向遗像。
遗像前摆着香案蜡烛和瓜果,无数白烟萦绕在遗像的周围,然后升腾而上,看上去有种不真实感。
遗像上,司徒萼的爷爷司徒善平慈祥的微笑着,可眉宇间却透着一抹化不开的特殊气场,看上去很有气质。
可是,盯着照片看久了,就感觉老人的五官开始缓缓的移位,然后变得混沌起来。
不。
准确来说,应该是老人的五官变得有些诡异。
我心底生出一丝恐惧,别过头,看向别处。
一阵穿堂风刮过,我们几人不禁同时抱肘猛地一哆嗦。
现在不过下午六点多,夏天也还未完全过去,怎么会这么冷啊?
这时,司徒萼突然站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我们五人相互看了看,然后也走出了告别厅。
朝周围看了看,终于,我们在前方一棵柳树下找到了司徒萼。
此时的她站在柳树旁,愣愣地看着灰蒙蒙的天。
黄昏已至。
远处淡淡的浮起一丝无精打采的金色。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死气沉沉。
对面的山上,几道白色的烟雾滚滚向上,在山的另外一头消失不见。
嗡的一声。
我似乎又一次能够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他人的情绪。
尤其是司徒萼的。
此刻的她,似乎觉得自己没有活着的实感,周围的一切似乎越来越不真实。
人、物,包括她自己。
她仿佛飘荡在茫茫宇宙中一缕渺渺的意识。
最后,就连她自己,都近乎感受不到。
寒意。
从心底传出的含义。
冰冷的感觉麻木着她的四肢,背后告别厅里嘈杂的人声还在继续着,不断充斥着她的耳膜。
嗡嗡嗡,嗡嗡嗡。
她的脑袋也嗡嗡嗡。
感受到她的绝望,我于心不忍,上前两步,正想说些安慰她的话。
然而……
嘭~~
一声巨大的响声就这样毫无预警的从背后传来。
我们吓了一跳。
迅速转身,却听到崇善厅内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