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了?”一打开院子门,看见正驶到门口的马车,文卿看着车上下来的女子,惊道:“你不是说
“我偷愉跑出来的,实在是不放心你。”舒宜上前挽住她的手臂,拉着她往院子里走。
好巧不巧,她看见隔壁的院子门在这时候打开来,坤道半片身子露出来,她对上她的目光,但是下一刻,她看见她身边女子的一刻,她淡白的脸在夜色中显出惊慌与不知所措的神色,并且很快就缩回了门内。
“怎么了?”
“没什么。文卿收回视线,假意无事随舒宜进去。
“年夜饭撑得我走不动路,赶紧找地方给我坐着。”
“上哪里坐不行,非要上我这里坐?“
“别装了,我知道你很感动。”
文卿伸手打她,付之一笑。
不能说不感动,但是隔壁的灯火太刺眼。进入院子之后,舒宜也注意到了,看了一眼问她:“是上次那个找你租赁的丫鬟吧,住的是谁?”
“不太清楚,我也没见过。”文卿下意识地隐瞒道。她本是想着过年就与舒宜交代了的,反正舒宜并不是不知道,只是眼下这种事情,她心里太乱,也不愿意舒宜跟着一起操心。
二人坐下窗下的横榻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天,春桃热了一些酒上来,又装了一些蒸酥果馅儿。酒是给舒宜倒的,她没有碰。舒宜说这样的好日子,左右要撺掇她饮上一杯,她依旧坚定不饮,她莫名感到心神不宁,尤其想到方才鹤生看她的眼神,她太害怕酒后把心里话说出来。
一昼夜过去就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四面八方、或远或近全是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文卿起床上隔壁院子,却在推了两下之后发现,坤道并没有给她留门。
不安之下,她抬手敲了几下,过一会儿,一个拿着扫把的小厮过来开门,“姑娘何事?“
“请问道长在么?我想,
“道长不见客。”
“不见客是
“道长说要静修。”
小厮面无表情地说完,便将门啪地关上。
文卿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半晌,登时气上心头,咬着牙,心下决计不再多管闲事,便匆匆回了院子。
往后一连几天皆是如此。她没有再上门给她按腿。她开始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在打理院子上,甚至拿起针线,绣起了以前最不愿意操持的针线功夫,以消磨时间。
而年呢,也在这样的平淡乏味中过去了。
舒宜有时候会来,但是文卿实在没有兴致,大多时候都只是在屋子里坐着,吃着果食,聊着闲天儿。她想着铺子赶紧开门,还能上店里找个人唠嗑。
直到初六,一个人来敲响了院子的门。
“姑娘春桃语气十分为难。
文卿抬眼看去,只见秦秀娥一脸焦急地站在春桃的身后,并在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快步上前来。
此时文卿正坐在窗下,一手拿着圆盘绷子,一手捻着银针,见状,两手一放,点了春桃上前斟茶。
“不必了,我不用,”秀娥拂手推辞,“姐姐,你跟我走。”
“等、等等.”文卿被拖下榻,一个踉跄,她稳住步子,将手一把挣脱出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么?”
少女再次不依不饶拉住她,目光锋利至极,“鹤生病倒了,发了高烧,喝不进药,姐姐,你当真狠心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