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季弘远赶紧往后躲,躲在徐程后头。
徐程:“……”心好累。
陈六本就有心试试陆家人的身手,也为了打探陆家的酒方而来,当即一脸正色对上三人。
可四个人一接手,陈六就感觉出不对了。
这三人……毫无内力,打起来也没有任何章法,全凭莽劲儿和块头。
陈六皱眉,他故意用了些狠功夫,看起来有点像要杀人,生死间的反应骗不过人,这三人竟然真就是普通人。
等陆含宁三人被打倒在地,青衫才哭着喊着跑过来,“季三郎你到底要干啥?你娶六娘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
“我说她嫁我一定不会后悔,我现在还不够出息?你见过哪家商户女能当举人娘子的?”季弘远探出头嚷嚷。
“不就是让你们家弃了商贾身,你们心里不痛快嘛,做妾你们也不乐意,好事儿都让你们家占了呗?”
他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了占便宜啥事儿干不出来,识相的就赶紧把酒方子都卖了,我以后要常住京城,怎么也得有座宅子,不识相……”
陈六心里更加意动,要是酒方能卖,也是个不打草惊蛇的法子。
青衫见三人都晕过去,气得流着泪起身要跟他拼命,“不识相你要如何?”
季弘远挑眉冷笑,“不识相,就别怪我来硬的!”
软饭硬吃这四个字,季三郎是做的淋漓尽致。
他用事实证明,论演技,他比娘子和青衫也不差什么好吗?
青衫见季弘远挑着眉冲她挤眉弄眼,一副得意坏了的样子,都不用演后槽牙就开始真痒痒。
“你试试看!”她横眉冷对。
季弘远轻嗤,“我跟你说得着吗?我去找六娘说!”
说完,他戳戳陈六,“这里就劳烦陈兄为我守着,我去去就来,咱们赶紧搞定,好早些回周岭县,也能早些进京。”
这正和陈六的意,他点头,“举人翁放心,陈某定不负所托。”
季弘远哈哈笑着进了门,‘嘭’地一声将门踹上。
站门他就冷喝一声,“跪下!”
陆含玉刚给脸上抹完药,闻言凉凉转过身,看着他。
随后屋内“噗通”一声,有人跪下了。
益州府这边宅院不大,就隔着个拱门,这动静,外头的人不用内力都能听见。
青衫诧异,六娘真跪啊?
陆含玉声音有些冷,“你要怎样?”
季弘远眼泪汪汪揉着膝盖,噘着嘴冲陆含玉装可怜,嘴上却不饶人,“你就这么跟举人说话?”
陆含玉抿了抿唇,刚才进门时的坏心情都没了。
她压着笑意配合他,“那你让我怎么跟你说话?”
季弘远哼了一声,“我忍你够久的了,你先打自己几耳光,咱们再说。”
见陆含玉不动,他又道,“怎么?你自己下不了手?那我来!”
“啪”“啪”两声,动静不小,明显是用了几分力道。
青衫一急,立刻就要冲过去。
陈六拦住她,“两口子说话,小娘子还是莫要插手。”
“你!”青衫真切气红了双眼,她是为陆含玉的脸心疼呢。
里头陆含玉似怒又似伤心,颤巍巍问:“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吧?”
实则陆含玉是臊得慌,这人竟然,竟然大白天的就脱裤子,冲着自己腚上就来了两巴掌。
她是又想笑,想起船上的家法,她又羞恼,说出话来还真特别像伤心。
季弘远已经起身抱住了陆含玉,可怜巴巴在她肩头蹭。
闻言他清了清嗓子,用牙研磨她耳尖。
“我过去说的话,你从来都不放在心上,你有将我当做你的夫君吗?”
“我说谁要是说那种不好听的,我就大耳巴子扇他,你可曾记住?”
“咱们成亲这一年多,可把你给能耐的,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提有的没的了?”
“我不过是想着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偏不肯,好听的话一句不肯说,你怪我吗?”
“你要让我季三郎成为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辈,你是打错了算盘!”
“以后我就是家里的天,你给我记住了,不然我天天行家法!”
“说话!哑巴了?”
陆含玉一开始被他这夹带私货的话说得想笑,可听季弘远越说,她咬着唇鼻尖发酸,慢慢眼泪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