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理啊,没见他怎么好好学,还在臭号,这都能中?
“谁?”
“不可能,仲廉兄不是在臭号吗?”
“天呐!臭号都能考中禀膳生,季仲廉前途无量啊!”
“这要不是在臭号,岂不是案首也有戏?”
人群里有认识季弘远的忍不住嚷嚷出来,还有人紧着就开始恭喜季弘远,一时榜前更热闹了些。
至于季弘远本人,矜持地拍拍已经傻住的陆二郎和陆三郎,“你们快掐死本秀才了,就算没发挥好,兄长们也不必这般动怒,对吧?”
旁人:“……”
陆家几个兄弟:“……”
陆含宁是最难受的一个,他是又高兴又别扭,高兴六娘报仇有望,别扭在……季三郎咋就长了张嘴呢?
季弘远看着陆含宁堪比季家村那位杨婶的脸色,简直想仰天大笑,浑身那叫一个舒坦。
不过这会儿不是得意的时候,季三郎他要脸,云淡风轻才是秀才风范。
陆含宁没眼看季弘远那得意劲儿,拍拍二弟,“咱们先回去,一会儿还有报喜的上门。”
兄弟几个都心理微妙地点点头。
他们刚想往外挤,就冲上来一群混杂着刺鼻香风和臭汗的人。
“敢问秀才公可曾婚配?”
“秀才公可要纳妾?媒婆我这里可捏着不少有钱人家的女郎八字。”
“秀才公,咱们是府城梁家的……”
陆含宁顾不上心里的别扭,整个人瞬间提防起来,他倒是忘了榜下捉婿这回事。
他转过头笑得春风拂面,“三郎你累了吧?”
季弘远:“……还行。”
陆含宁当没听到,冲陆二郎大声道,“不是说好了妹婿但凡来考试,咱们都得好好照顾吗?还不伺候着回去!”
陆家其他几人瞬间反应过来,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直接把季弘远举了起来。
“妹婿,你舒服躺着,咱们这就回家!”
众人:“……”感情这是有主的秀才公,娘子家里还特别硬气,瞧着像软饭阵仗呢。
季弘远云淡风轻不住了,你们特娘的试试这样舒服不舒服。
他想下来,低头看见陆含宁眼神危险,没敢说话。
秀才公心里委屈坏了,他特别想立刻回家扑进娘子怀里求安慰,顺便狠狠告一状。
陆含玉恰巧正跟陆家爷娘说起季弘远。
“他们若是脚程快些,明日便该回来了,明日若不回,那就是中了。”
毕竟中了秀才要参加鹿鸣宴,拜见过学政大人,看有无机会进府学,需要些时日。
陆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弘远能一次就中,这样即便明年乡试不中,你也能跟着搬去府城,与殷家旧部联络更方便些。”
武国立国时招揽了很多武林人士,等先帝坐稳皇位后,有兔死狗烹之意,那些被称之为鹰卫的绿林人死了不少。
殷十六身为鹰卫头领,早就感觉到不对,暗地里安排好些部下假死逃生。
当年随陆家从京城逃出来的一部分殷家旧部,为了不引起京中注意,分散在剑南道和黔中道各府城蛰伏。
陆父当年是鹰卫副统领,在府城太显眼了,所以才窝在这小县城。
陆含玉笑道,“三郎一次考不中也无妨,大不了咱们花些银子,以补附生的身份去府城也可。”
陆父轻哼,“不够丢人的。”
陆母嗔他:“你别总惯着儿子欺负人,不管外头人怎么说,咱们心里要记他的恩,还是让他们几个跟弘远亲近些。”
陆父刚张嘴要说啥,外头突然热闹起来。
陆母面露喜色,赶紧起身,“是不是报喜的?”
府城会提早一日将榜单封蜡令兵吏严加看管送往各县城,各县与府城同时放榜,若是季弘远考中,会有人来报喜。
陆含玉心里也突然期待起来,想起临行前一夜还抱着她不肯撒手的夫君,她立刻就想去前头。
她刚跨过门槛就听见酒肆里传出一阵叫嚣——
“陆家酒肆号称县里最大的酒肆,竟卖发臭的酒给人,掌柜的呢?赶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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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季三郎:本秀才一点都不激动,只是发挥失常了而已哈哈哈哈哈……
禀膳生:院试的前十名,能够直接入府学不用考试,国家还发银子和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