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况朝她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停在她身边。
“陈老。”他对面前的老人略略颔首。
陈盛不管对谁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跟他说过几句话后,问:“这是你公司签的画家?”
“是。”
“这丫头的画我看过,”陈老笑着说:“她很有天分,悟性很高。”
徐未然还是第一次被这种大师级的画家夸赞。
“您真的看过我的画?”她眼睛里亮亮的:“我一直觉得我画的都是一些迎合市场的东西,没想到您也会看。”
“迎合市场的东西不一定就是媚俗的,”陈老由衷地说:“你的作品不仅仅只是迎合市场,而且有你自己的想法在,这在年轻画家里是很不容易的。你还这么年轻,就有这种水平,将来一定大有可为。”
他又对邢况说:“邢总,您可真是捡到宝了。”
邢况侧头看着一边的徐未然,唇边露出个笑。
“是,我是捡到宝了。”
因为心情好,徐未然多喝了两杯酒。
都是背着邢况喝的,趁他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她才敢偷偷喝一些。
有人过来跟她套近乎,因为邢况的原因,对她都一副恭敬有加的样子。
“徐小姐是刚从国外回来吗?不知道您是哪家的千金?”
这些人全都笃定她一定是国外哪个豪门出身的名媛,不然根本不可能认识邢况。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邢况走到她身边,把她手里的香槟杯放回去。
“这么喜欢喝,”他威胁似的在她耳边低语:“跟我回家,我们好好喝。”
在场的人见他们这么亲密,看向徐未然的眼光变得更加尊敬起来。
“抱歉,”邢况淡声说:“我该带她走了。”
在场的人纷纷附和:“好的好的,邢总慢走。”
邢况带着徐未然提前离场,回了酒店。
从车上下来,徐未然的头有些晕,脚步开始不稳。
邢况直接把她抱起来,一路抱着她进了电梯。
酒店工作人员恭敬地站在一边,眼神偷偷地抬起,朝两个人身上瞟。
等他们走远,立刻凑在一起讨论:“那女孩到底是谁啊?连邢总这样的人都能攀上!”
酒店领班朝这边走过来,提醒她们不要乱说话。
邢况进了房间,把徐未然搁在沙发上。
他让人送了醒酒汤上来,让她喝下去。
“头疼不疼?”他问。
“不疼。”她还在因为自己受了夸奖而开心,脸上带着甜甜的笑:“邢况,陈老说我画画很有天分哎。”
“嗯。”他宠溺地说:“然然就是很有天分。”
“我以前不怎么自信,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她告诉他:“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学金融,但是我妈妈说学金融的话,以后可以找份不错的工作,但是学画画我就画不出什么来。我原本也打算放弃,但是你曾经跟我说,我画的很好。我一直都记得你这句话,每次想放弃的时候,我就会把你这句话拿出来想一想。”
邢况心里似被揉了一把。
他把她拢进怀里:“是画得很好,我们然然是这个世上很有才华的人。”
她笑了笑,感觉有些困了,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邢况把她脚上的高跟鞋脱掉,抱着她往屋里走:“去睡觉好不好?”
“那你还要跟我一起睡吗?”她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嗓音软软地说:“我还想让你抱着我睡。”
她确实有些醉了,在她清醒的时候,她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好,”他轻笑了声,哄小孩一样地说:“会抱着你睡的。”
次日醒过来,徐未然第一眼看到的人仍然是邢况。
他身上很热,能感觉得到在一直隐忍着,但他仍旧只单纯地抱着她睡了一晚,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即使是在昨晚她喝醉的情况下,他也并没有趁人之危。
吃过早餐,邢况带她坐上回燕城的飞机。
邢况把她送回公寓。两个人分别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对他产生了不舍。
要是能跟前几天一样,每天都能跟他待在一块就好了。
她没有表露出多少情绪,若无其事地跟他道别,回了家。
往后的日子里,她每天去学校上课,邢况几乎都会雷打不动地过来接送她。如果太忙抽不开身,会派手底下信任的人过来接她。
她得以常常看见他,心里在偷偷地开心。
但她还不想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