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蒙实在没完没了,徐未然只好敷衍:“我会试试的,可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听我的。”
钱蒙笑道:“谢谢你了未然,我以后也会劝劝李章,让他别再缠着你了。”
徐未然想了想,最后还是问他:“邢况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啊?是跟他家人有关吗?”
钱蒙挠挠头:“那件事过去得挺久了,好像是在他十岁那年吧,他从那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意志消沉,后来还休学了两年。但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那时候我还小,没有特意关注过,知道那件事的人也不怎么多。”
徐未然没再问了。
到了晚上她仍旧去没趣打工。
邢况跟了过来,在吧台处坐着一个人喝酒。
谷成真看他很不顺眼,觉得他是在跟谷睿抢姻缘。
谷成真把徐未然叫到一边,问她:“邢况那小子是不是在骚扰你?”
徐未然往那边看了看。迷离昏昧的灯光下,高大清俊的男生松松散散地坐在吧台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随着他抬头的动作,凌厉的侧脸被朦胧光线勾勒得隐晦而迷人。
徐未然收回视线:“不是,他是我同学。”
“同学天天跟着你过来?”谷成真很不满:“然然啊,你听叔叔一句劝,那种男生不能碰,你招架不住的,以后万一受了伤,会很难缓过来的。”
徐未然抿了抿唇:“我跟他没什么的,叔叔,你别瞎猜了。”
“最好是这样,不然他要敢欺负你,我可不会放过他。”
谷成真气冲冲地走去邢况那边,提醒他:“我劝你尽早放弃吧。”
邢况不解看他。
谷成真:“我们然然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邢况淡嗤了声,什么也没说,酒杯推出去,让酒保给他倒了杯酒。
谷成真见这臭小子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刚要说点儿什么,有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生袅袅娜娜停在邢况身边,在他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
“帅哥一个人来的?”女生把脸侧头发往后一甩,露出胸前傲人的一道曲线:“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谷成真的脸色立刻黑了,不放心地扭头。
果然看到徐未然正朝这边看着,一双琥珀般清透的眼睛黯淡下来。
邢况端起酒杯淡抿了口,天生带冷的一双眼睛看向身旁的女生:“你哪位?”
“……”
女生没见过这么不给她面子的男人,嘴角的笑僵了僵。过了几秒,仍是大着胆子朝邢况离得近了些,一只手臂搭在他肩上,吐气如兰地说:“你想让我是谁,我就可以是谁。”
女生掏出了张房卡,两根纤细的手指夹着放进了邢况口袋里:“跟我走吗?”
徐未然在远处一动不动地看着。
像邢况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是无声地坐在那里,就有人前赴后继地跑来爱他。
她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能让他拒绝这么多漂亮又出色的女生,而永恒不变地只喜欢她一个人呢。
身体里的消极情绪轻易笼罩上来,她不想再看下去,转过身。
吧台那边,邢况冷笑了声,把女生那只手臂挡了下去:“你倒自信。”
女生不明所以。
邢况把房卡推回给她,掸灰一样在自己肩膀处扫了扫:“可太过自信也不是好事,发情的时候容易找错人。”
女生臊得粉面通红,气冲冲地拿起房卡走了。
谷成真在一边看戏。那人走后,又有不少女生过来找邢况搭讪,无一例外,邢况都没有给她们什么好脸色。
谷成真看得可乐,问他:“那些女的都不好看?”
邢况漫不经心:“怎么?”
“那你觉得,我们小然然好不好看?”谷成真笑得一脸奸诈。
邢况扭过头,看向去卡座里送酒的徐未然。
女生长得娇小可爱,一张脸细腻白皙,没有任何妆却依旧比任何人的皮肤都要好。刘海下一双淡褐色的眼睛始终沉静,里面似蓄着汪干净的湖水,看人的时候轻易就把人吸引进去。
他那些朋友说的没错。
她纯得像只洁白的小绵羊。
他曾不只一次,在梦中玷污过她。
她盈盈的目光里只有他一个人,细白的手臂搂在他肩上,口中羸弱地叫着,随着他的动作而时高时低,眼里蒙了层惑人的水汽。
全都是因为他。
邢况口渴般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拉扯出的线条蓄满隐忍。
谷成真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好不好看啊?”
邢况往吧台上一靠,手指敲击着杯壁:“再好看也跟你们姓谷的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