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况一只手撑着额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因为,你可爱。”
徐未然:“……”
她实在招架不住,在他注视下红了脸。
最后装作不高兴地骂他:“无聊。”
等到她被叫出去的时候,邢况轻飘飘对她说了句:“记得要听话。”
徐未然不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走了出去。
等新的座位表贴出来,邢况看到徐未然的名字仍旧跟他待在一起。
班里的人自动自发地调位置,颇吵闹了一会儿。
只有徐未然,仍旧好好地待在他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邢况勾唇笑了笑,从椅子里起身,经过她身边时在她头上呼噜了一把。
“这么听话啊,”他躬下身,薄唇贴近她耳朵,话里含了逗弄:“真乖。”
说完已经直起身,若无其事地从后门处走了出去。
徐未然把被他揉乱的头发理好,扭头看他。
太阳从外面照过来,在少年身上落了耀眼的光。
是无论怎么看,都会让她心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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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知不觉冷起来,树叶开始变黄,燥热的夏天过去。
明明高三的时间该是很漫长,徐未然却觉得每天都过得很快,并不觉得枯燥乏味。
她知道,那是因为有邢况在她身边的原因。
下午的时候秋琼找到了学校,带她去了外面一家咖啡厅。
“邢况这次的成绩很好,”秋琼把一个购物袋放到徐未然面前桌上:“这全都是你的功劳。阿姨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刚才去逛街看见一件衣裳挺适合你的,就买了下来。你回去试试,看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告诉我,我让人去帮你改改尺寸。”
徐未然看不懂包装上的英文品牌,但想也知道肯定是很贵的。她不敢收,把纸袋推回去:“阿姨您太客气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要。”
“你拿着,不要跟阿姨客气。”
秋琼始终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其实阿姨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想求你。下个月是邢况的十九岁生日,那孩子脾气古怪,前几年过生日的时候一直不怎么庆祝,总是自己一个人待着。如今他爸跟他的关系缓和了些,想让他在生日那天回家吃顿饭。但如果是我劝他,他肯定不会同意的,到时候俩父子再闹僵就不好了。所以阿姨想求你,等到了那天把他带过来好不好?”
徐未然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邢况不怎么庆祝生日,到生日那天总是自己一个人待着上面。他虽然性格冷漠,但并不孤僻,平时的朋友也有很多,这样一种人为什么会不喜欢过生日?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劝他,”她不太自信地说:“我尽力吧,要是他不愿意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秋琼笑了笑:“好,只要你答应帮着劝劝就好了。”
她把礼物往前推了推:“这个你拿着,不要觉得不好意思,阿姨是真心想送给你,你要是不收就太不给我面子了。”
徐未然只好把礼物收下。
晚上李章没有急着走,故意留在了教室。
怎么看怎么觉得,徐未然和邢况坐在一起时的场景很刺眼。他心烦意乱地揉了把短短的头发,过去坐在徐未然前面的位置。
“徐未然,你帮况哥补习,一天能拿多少钱?”他开始打岔:“我给你双倍,你把况哥抛弃了,来找我行不行?”
邢况丢了笔,阴恻恻地往椅背上一靠:“你很闲?”
“是不怎么闲,”李章笑眯眯地盯着徐未然:“可我这不是追人呢吗,不管有什么事都得往后放放,追人最重要。”
邢况的脸色很明显地变了,本就凌厉的下颌线切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空气骤然冷起来。
李章忽略掉邢况的不对劲,凑到徐未然面前:“小未然,今天想谈恋爱了吗?”
徐未然心中烦躁,握紧手里的笔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李章的脸皮不是一般厚:“你跟我说说,我变成那样的不行吗?”
徐未然觉得他莫名其妙,索性把话放得狠些:“我是外貌协会的,如果第一眼不喜欢,以后就都不可能会喜欢。”
李章虽然不如邢况长得祸国殃民,但也算是不错了。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暗讽外貌,但是也不生气,还乐呵呵地笑了笑:“我这样的你都看不上,那什么样的能给你一见钟情?”
他扭头看向邢况:“难道是……”
“李章,”邢况警告性地开口,下巴朝外面一点:“出去。”
李章不敢再说什么,最后又看了徐未然一眼,不情愿地出了教室。
教室里没有了其他人,徐未然放松下来。
已经入秋,她一向怕冷,穿了件毛绒绒的浅蓝色毛衣。毛衣颜色很衬她,让她本就温柔的五官更显清丽。
谁都比不上她勾人,那种勾人还是一种不自知的。
邢况有些燥热,拿出手机又看了眼日期。
还剩不到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