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让我来的,”谷睿带她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说下雨了,店里没有多余的伞,让我赶紧过来接你。”
徐未然知道谷成真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问:“除了这个,你二叔还跟你说什么了?”
她跟谷睿一直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要是谷睿真的听了谷成真的,让这份友谊变质的话,徐未然觉得她很难再跟谷睿相处下去了。
“那老家伙脑子进水了,甭理他。”还好谷睿比较清醒:“他想把咱俩撮合成一对,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让我追你,无异于让我去追求我亲妹妹!”
徐未然笑了笑:“嗯,你说得很对。”
谷睿见她肩膀上被雨打湿了一片,把她往自己旁边拉了拉。
邢况刚开车过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男生和女生有说有笑,行为亲密地一起上了公交车。能看到因为下雨的缘故,公交车上很挤,谷睿保护着女孩站在一个略宽松的地方,拿后背挡着会挤到她的人。
邢况一直看着公交车走远,脸上神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暴力因子再次在体内横冲直撞。
前所未有地,想开车朝那辆公交撞过去。
李章、钱蒙和毕宇航几个人在地下天堂二楼包厢里喝酒。俞筱家的事让他们的心情都不太好,气氛有些沉闷。
包厢门被推开,淋了雨的邢况从外面走来。
他头发半湿,额前细碎的刘海快要遮挡住眉眼,可李章等人还是看到了他眼里冷凝的阴鸷之气。
“况哥,你不是说你有事不来玩吗?”毕宇航问:“事情办妥了?”
邢况无言靠在沙发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打火机却坏掉了,按了几次都没有火苗窜出来。
包厢里除了男生外还有两三个颇有姿色的女孩子,其中一个穿着裹身裙,头发烫成大波浪的女生踩着高跟鞋朝邢况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打火机,打着火后用手拢着移过去。
邢况叼着烟转过头看她。
他神色极冷,让那女生不自主打了个寒战。
可她还是没有退缩,仍旧把火送到他面前。
下一秒,看到邢况略低了头,就着她的手把烟点燃。
袅袅烟雾从男生口中吐出,升腾而起。一片云蒸雾绕里,女生看到男生的脸俊朗得生了丝妖冶之色。
她更是饥渴难耐,腰臀部拧出曲线,倾身朝他凑过去,柔荑般的手抚上男生硬朗宽阔的胸膛:“邢况,你外套湿了,我帮你脱下来好不好?”
李章早就偷偷拿出手机,点开录像。
镜头里,邢况慢悠悠吐了口烟,再次冷冷地瞥向女生。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来,两指捏住女生的下巴,缓缓地、撩拨般地往上抬。
女生涂了鲜红口脂的唇在暗色灯光下红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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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伴随有不间断的雷响。
徐未然已经把窗户关紧,还是能听到一惊一乍的雷声。她把头埋进被子里,细细的手腕上戴着邢况给她的手串。
手指在珠子上抚了抚,心里会安定很多。
手机一直静悄悄的,并没有接收到任何消息。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两点,邢况还是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以往这个时候,他是会提醒她睡觉的。
她隔几分钟就会把手机按亮,看左上角有没有微信消息图标出现。
没有。没有。两点都已经过去,依旧没有。
突然看到有图标出现,她赶紧点开微信,却发现是关注的公众号发来的推送。
心里一阵失落,像是灌了铅水,沉重得失去了心跳。
到了第二天,邢况没有再去学校上课。
又一次地断开了跟徐未然之间的联系,昨天两人之间的相处还能用暧昧来形容,不过一夜过去,这种关系就退回到陌生的起点上。
是轻易就能斩断的关联。
在没趣上班的时候徐未然有些没精打采。
趁她去吧台拿酒,谷成真问了一句:“失恋了?”
徐未然不解地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瞧着像失恋了。”谷成真坐在高脚凳上,接过调酒师递来的酒喝了一口:“失恋的女生都有一个共性,就是看上去有气无力的,跟两天没吃饭似的。可要是让她吃饭吧,她又吃不下去。”他往徐未然那里凑近了些:“是跟哪个男生啊?遇到渣男了?你跟我说说,或许我还能给你出主意呢。”
徐未然:“没有谁,我恋都没恋过,怎么会失恋。”
“是不是就上次来我们店里,给你出气,把那猥琐男胖揍了一顿的男生?”谷成真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然然啊,我可告诉你,那种男生最好还是不要碰,一看就长了张渣男脸,根本不是你能拿得住的。你要是真跟他在一起,你能确信他就对你一个人好,不会去勾引别的小姑娘?”
“我没说要跟他在一起。”徐未然端着酒逃也似的走了。
光线太暗看不清楚,走到卡座旁边时才发现坐在那的客人是李章。
李章难得是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