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章把手机拿出来,对着那边的徐未然拍了几张照片:“你什么意思啊,难道尤阿姨就不漂亮?相倪照片我看过,根本就没有尤阿姨好看。要我说人漂亮不漂亮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得会勾引人。像相倪这种死了丈夫又独自拉扯个女儿的,她当然要铆足了劲钓个有钱人啊。”
他朝那边的徐未然看了眼,继续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个那样的妈,徐未然肯定也学不了什么好,进清才肯定也是想着钓个金龟婿的。你们可得小心点儿,别被她勾引了。”
钱蒙笑他:“我看被勾引的人只有你。”
徐未然去送酒,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秃头男酒至半酣,睁着眼看了她一会儿,色眯眯地笑了:“小妹妹,这么辛苦出来打工啊,过来给叔叔抱抱。”
秃头男伸手要往徐未然屁股上摸,徐未然赶紧躲开了。
谷成真看见,过来跟男人交涉了几句,警告他:“我们这不欢迎手脚不干净的人,再让我看见一次,我就要把你请出去了。”
秃头男扫兴地嘟囔几句,继续跟朋友们喝酒。
谷成真把徐未然拉到一边:“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你别担心,我开的这家店一向都很注意员工安全的,像那种货色虽然也有,但是很少,有我看着不会让他怎么样的。”
“好,谢谢老板。”
“你继续去忙吧,”谷成真指了指那边几个人:“去给那桌客人送几杯酒。”
徐未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一眼看见迷昧光线下,在沙发里懒散坐着的邢况。
他上身穿了件黑t,没有再戴帽子,头发蓬松,额前刘海细碎,快要盖住眼睛。
他掏了烟盒出来,从里面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按亮打火机。
一点儿橘红色火焰亮起,他用一只手拢着火苗,头略低了低,烟头燃起一点儿星火。
男生修长细瘦的手指夹着烟,手肘随意搁在沙发扶手上,口中吐出浓浓的白烟。烟雾缭绕下,他一张脸俊朗得勾魂摄魄,像是声色不动间就能祸国殃民的男妖精。
徐未然一时没舍得移开目光。
直到他察觉到什么,抬头朝她这里看过来。
她像是突然暴露在世人眼光下的小偷,一颗心失重般跌了跌,两只眼睛慌不择路地移开,脸上瞬间布满红晕。
“未然?”谷成真见她神色不对,叫了一声:“怎么了?”
“哦,我、我没事,我现在就去。”徐未然跑开。
她心跳得厉害,脸上很热。回忆了一遍刚才的场景,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盯着他看。虽然及时移开了,但仍有可能被他逮了个正着。他会怎么看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知道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捂了捂自己的脸,实在不敢去见他。
刚巧同事张紫从她这里路过,见她不太对劲,问:“未然,你怎么了?”
“没什么,”徐未然拿了酒,拜托她:“张紫姐,你能不能去那边24号位把酒给他们送过去啊?”
张紫往那边看了看,一双眼睛立刻亮了:“好啊好啊,酒给我,我现在就去!”
张紫接了酒,兴高采烈地走了。
徐未然平复了下心情,去其它桌送酒和果盘。
刚才的秃头男一直盯着她看,注意到谷成真不在,他晕晕乎乎地走到徐未然面前,手又不安分地要往她身上摸。
还没碰到,那只手突然咔擦一声,硬生生被人拧断了。
整个清吧里都回荡着秃头男杀猪一样的嚎叫,客人们吓得纷纷朝这里看过来。
徐未然扭过头,看到邢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毫不费力地拧着秃头男的胳膊,把他往后一扔。
秃头男狼狈地倒在地上,口里哀嚎不断。一只手已经抬不起来了,骨头都好像被人生生拧断了一样。
“我艹你妈的!”秃头男疼得直骂人。
邢况随手拿起一瓶酒,往桌上一磕。
瓶底砰地一声被磕掉,瓶身露出尖厉的刺。
他满身阴戾地朝那醉鬼走过去,看样子还要动手。
徐未然拉住他:“邢况!”
邢况停下脚步,并没有看她。因为她叫他的这一声,他面上表情开始缓和,目光不再那么阴冷。
谷成真听见动静朝这边走了过来,大概了解了下情况,让人把那醉鬼请出去。
秃头男极不甘心,不敢去惹邢况,只指着徐未然说:“你等着!臭婊/子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放过你!”
徐未然感觉到邢况的胳膊更紧了些,手臂上青筋暴起,已经忍不住又要过去动手。
她用力拉住他,不肯让他走。
秃头男被店里的人半拖半抱着拉了出去。
确认邢况不会再做什么,徐未然松开手。
谷成真把她和邢况叫去后面一处安静的地方,指了指邢况,问她:“这你男朋友?”
徐未然心里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