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琉璃说你那日去跟踪了那个打伤苏木的高手,可有什么线索?”褚瑜突然想到这事,便问道。
提及此,魏钰眼神暗了暗,“我看着他进了景家。”
褚瑜偏了偏头没说话,她感觉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果然,只听魏钰继续道,“我当时便觉得不对,猜想他可能是发现了我,所以才来了出祸水东引,于是我便假意离开,实则悄悄到了虞家外守着,果然,没过多久,便见那人进了虞家。”
那人在素食斋外杀人灭口的举动,足矣说明他更有可能是虞家的人。
所以当他看见那人进了景家后才会感觉到不对劲。
“钰哥哥觉得,凉玉城的案子能查到太子头上吗?”
褚瑜想了想,道。
魏钰轻轻摇头,“可能性不大,所有的事情都是景家父子出面做的,该断的证据虞家估计已经断的差不多了,虞皇后声称是被景家父子欺骗才帮助他们掩护,并不知晓浮水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况且那夜,虞洛倾出面将杨寒带走,并没有要人证的意思,也就更加说明,虞家没有掺和进浮水镇的案子。”
即便他们都知道,那日出现在都察院的刺客背后定有虞家的手笔,但是没有证据,根本动不了虞家。
褚瑜对此也早有预料,“好在三皇子因此得势,太子一方暂且式微,虞皇后又被禁足,他们应当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刺杀三皇子。”
“但虞家不会放弃查找曾嬷嬷。”魏钰道,“如今我府中府外都有不少人盯着。”
他们可以放弃杀三皇子,但关于当年的真相,他们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会去掩盖,因为那件事若是真相大白,别说什么太子之位了,连命都是保不住的。
“韵白姐姐说,曾嬷嬷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但还是不认人,只是不再发病了。”
褚瑜明白只有快些查清此案,这一切才能彻底结束。
她没有将地道的事告诉陛下,且让三哥哥瞒下此事,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虞家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寻找曾嬷嬷身上,他们正好就可以暗中调查地道中的秘密。
“到了。”
褚瑜朝一个隐蔽的小土坡指了指,“入口就在那个小土坡下面。”
魏钰点头应了声,走到小土坡前,才将褚瑜放下,上前将洞口的树枝和石块挪开,然后接过褚瑜手中的火折子,自然而然的牵住了褚瑜的手,“走吧。”
褚瑜看向二人紧握的手,唇角抿起一丝笑意,往魏钰身边靠了靠。
二人走的很慢,像是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又像是,想要这样的时光再过的慢一些。
如褚瑜所说,接近入口的这一段路并没有异样。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二人才到了出现那脚印的地方。
魏钰蹲下身,仔细的查探一番,又看了那个血掌印后,得出了跟褚瑜相同的结论,“的确是位姑娘,也的确是返回了宫中。”
只是回宫中的路上,血越来越少,脚印也越发歪歪扭扭。
像是失血过多,已经体力不支。
二人顺着脚印一路到了纯合长公主的寝殿,地板早已被清洗过数次,已经找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且过了五年,寝殿中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线索。
到底是公主的寝殿,魏钰不能久留,很快便返回了地道。
“她既然要回去,为什么又要在地道走这一遭。”
这是褚瑜始终想不通的地方,如果是逃走,为何不走出去呢,若是求救,也是该走出地道啊。
如都不是,又为何要走这一遭?
突然,褚瑜想到一个可能,“钰哥哥刚刚说她到后面可能已是体力不支,有没有可能,她知道自己走不出去了,所以才返回?”
“这条地道之前只有纯合长公主和三哥哥走过,所以旁人是不知道到底有多远的,她感受到自己支撑不住了,并不知晓再往前走一炷香就是出口,所以她选择了原路返回。”
魏钰凝眉,盯着那个血掌印,“可是都走了这么久了,她完全可以搏一搏啊,除非...”
“除非她并不是非要走出去,而且身后,可能有她牵挂的人!”
褚瑜沉声接道。
这话一落,二人转头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一个答案。
“纯合长公主的贴身侍女!”
只有贴身侍女,才会更得主子信任,也才会更加牵挂主子的安危!
“如此就说的通了,纯合长公主在危急关头掩护她从地道离开,或是要她逃命,或是要她报信,可她当时已经受了伤,心中又牵挂着公主的安危,所以她才会又返回宫中。”褚瑜说到此处蓦地一顿,她眼睛一亮,还未开口便见魏钰突然在土壁上四处寻找起来。
“若她是纯合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心中又牵挂公主,她便不可能愿意逃命,所以她是出去求救的,既然是求救,她就算又回去了,也一定不甘无功而返,若我是她,我会猜想褚三哥可能会再来这个地道,所以我一定会在地道里留下点证据。”
这与褚瑜的猜想分毫不差。
她愣了愣后,唇角轻轻弯了弯,对她与他的心有灵犀感到很是开心。
“只是她算漏了,三哥哥从那以后再也没来过这个地道,若非那日情况紧急用了这条地道,还不知何时才会被发现。”
褚瑜轻轻叹道,
“且这地道太长,不知她会在何处留下,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魏钰一边找,一边道,“若她知道这里只有公主和褚三公子知道,就不会藏的太深,但在那种情况下,人的戒心大多会提高,所以即使藏得不深,也会有所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