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隐有意想要化解几分,却一时找不到说辞,最后只得作罢。
有些东西,旁人是无法掺和的。
褚瑜在这方面并不迟钝,她从二人的对峙中隐隐明白了什么。
她轻轻捏着青葱如玉的手指,心思转的飞快。
她在来这里的路上,一直在想一件事。
那天,她真的是在巧合之下才进的水月间,从而发现了景时卿的真面目吗?
她来这里不止一次,但那却是她第一次进水月间。
且水云间与其他的包房都不一样,好像...只有魏钰在时,这间房里才会有客人。
她原先怀疑,那是不是魏钰做的。
可她总觉得不大像,直到现在...
这里是乔公子的地方,如果...那一切都是他安排的,那么就说的过去了。
可乔公子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若是因为心悦她,那么为何在她与景时卿断绝关系后,他却从未接近过她。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想让她看清景时卿的真面目?
长久的寂静下,屋里的人连呼吸声都隐约可闻。
褚瑜眼睫轻轻颤了颤,岔开话题去缓解紧张的气氛。
“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商议怎么安置嬷嬷?”
褚瑜一开口,魏钰乔宴林都各自收回了视线。
其实他们也没有真恼了对方,只是各自心里都有些不舒服,才语气冲了些。
多年的情谊也并不会因此有了隔阂。
他们默契的顺着褚瑜的话,下了这个台阶。
“不行,瑶瑶不能将她带回去。”魏钰道,“实在不行,将嬷嬷放在我其他几处据点,应该能多拖延些日子。”
“还是将人放在我这里吧,我想办法多藏一段时间。”乔宴林道。
萧淮隐,“...”
刚刚不是都不行吗?
还不待他开口,便听褚瑜认真道,“嬷嬷的病能不能治好还两说,就算能治好,也不是短短十天半月就可行的,所以不论将嬷嬷放在这里,还是魏公子的地方,都不是最稳妥的,一旦被他们找到踪迹,介时又会面临现在这样的难题,同时还会暴露的更多,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这个道理魏钰几人怎会不懂。
但不管如何,他们都万分不愿将褚瑜牵连进来,若她有一点闪失,他们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瑶瑶,打消这个念头,我绝对不会让你置身险境。”魏钰沉着脸,不容置疑道。
“这不算是将我置身险境。”褚瑜轻声反驳道,“你们应该都知道,将人放在褚家是最安全的,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是不会想到嬷嬷会在褚家,且就算他日有所怀疑,也没有人敢去褚家搜人。”
萧淮隐闻言,目光微微一凝。
不错,将嬷嬷放在褚家,的确是最安全的。
褚家作为长安第一世家,根基牢固,实力雄厚,又极得父皇信任,只要不是犯下滔天的大错,就没人敢动褚家。
且退一万步说,就算褚家犯了大罪,没有父皇的圣旨,一样没人敢擅闯。
所以,褚家的的确确是最好的去处。
只是...此事太过重要,褚家作为中立者,从不插手皇子之争,又怎么会同意。
“瑶瑶...”
“魏公子。”褚瑜打断魏钰,继续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但眼下最紧要的是将嬷嬷的病治好,查出当年的真相,一旦真相大白,犯罪之人就会被绳之于法,介时,我又怎会有危险。”
“至于查找真相的这段时间里,我尽量不出门就是,我只要待在褚家,他们也动不了我,所以不论怎么看,我都不会因此置身险境。”
“再说了,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查到褚家的,说不定在他们查到之前,我们就已经翻了案,你若是实在不放心,就让苏木,或是琉璃留在褚家护着我即可。”
她这么做是有私心的。
只有扳倒了景家,虞家,太子,褚家才会真正逃过那场劫难。
她知道自己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女子,能做的少之又少,眼下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她当然想出一份力。
“可是,褚大人如何会同意?”
萧淮隐看了眼魏钰乔宴林严谨的神色,问道。
褚瑜,“只要将嬷嬷带回去,我自有说辞。”
“砰。”
褚瑜的话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几人转头望去,却见褚逸大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