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母妃与嫣儿的忌日,他让风藤去城东买母妃最喜欢的那家糕点,准备去乱葬岗祭拜母妃。
却也因此,让她死在了他的面前。
晴梦是母妃宫里最俏丽的宫女,母妃还曾生过将她送到他宫里的心思。
因他与晴梦都不愿,母妃才断了这个念头。
母妃待身边的人都极好,晴梦很得母妃喜欢,没做过粗活,养的娇娇俏俏的,就是这样一个弱女子,为了替母妃嫣儿报仇,不惜自毁容貌,靠乞讨为生。
当她历尽千辛找到他时,他却没能保住她。
“那个救她的侍卫...”
萧淮隐深深吸了一口气,“当时,她许是感知到有人要杀她,所有的话都说的又快又急,情急之下她只叫他奚哥哥,等我问她名字时,她还没得及说就没了。”
魏钰,“他还活着吗?”
萧淮隐,“不知。”
魏钰一顿,“既然知道一个奚字,应该不难找到。”
又怎会不知生死。
萧淮隐苦笑道,“从那以后,便时常有人暗中跟踪我,我便明白一旦我开始找人,他一定会有危险,他可能是当年唯一的知情人,为了不让他出事,我只能按兵不动,如此等了一年,那些人才放下戒心,我这才开始着人暗中打探。”
“可我查遍了庆鸢殿和昭阳殿的侍卫名册,皆没有这个人,且自那件事后,两殿死了很多人,他是不是还活着都未可知。”
“或许,并非这两殿的人?”
萧淮隐摇了摇头,“整个宫中都没有侍卫名字里有这个字。”
魏钰拧了拧眉头。
“三皇子这一年里可有偶遇到过什么不寻常的侍卫?”
那人救了冯婕妤的近身宫女,不论是什么原因,都说明那人有几分良善。
若他知情,或许会想要说出真相。
“没有。”萧淮隐知道魏钰的意思,“我这一年也是存了这样的侥幸,期望他能主动出现,可是后来慢慢的我就明白了。”
“他只是一个侍卫,而对方是储君,就算他有心说出真相,但没有证据谁会信他呢,况且,还是这样让人不敢置信的真相,若非我了解晴梦,也不会相信。”
“而且,亦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又或许,他已经死在了当年那场变故中。”
魏钰沉默了半晌,抬头看向萧淮隐,“不论如何他是唯一的线索,一定要找到他,是死是活总得有个定论,一旦此事真相大白,太子便不可能再翻身。”
当年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皇后都不能逃脱干系。
届时不止太子,皇后,虞家,所有的人都会性命不保。
萧淮隐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他握紧拳头,冷声道,“我一定会找出真相,为母妃嫣儿报这血海深仇。”
“三皇子没有想过将这件事告知圣上吗?”魏钰试探道。
萧淮隐冷笑了声,“父皇已经定了案,连带着厌弃了我,没有半点证据,我说的话他会信吗。”
他不否认父皇曾经爱过母妃,可君王自来薄情,那点爱有什么用。
母妃最后还不是尸骨无存!
魏钰看着他,过了许久后才道,“敢赌一赌吗?”
萧淮隐抬眸,“什么?”
“赌他还活着。”
萧淮隐一愣,“何意。”
“案情既然有冤,那就得喊冤。”魏钰,“既然暗中查不出来,干脆便将事情放到明面上来,引蛇出洞。”
“若他还活着,一定会有动作。”
萧淮隐,“不可!”
魏钰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喊冤并非一定要将纯和长公主的事公之于众。”
“你的意思是?”
而后,二人细细商讨了足足一个时辰。
乔宴林在隔壁听的心惊胆战。
直到...
“那便依魏世子所言,赌一把。”
“三皇子不怕,万一他死了呢,届时没有证据不说,还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萧淮隐,“想要我死的人还少么。”
“对了,忘了问一句,魏世子相助于我,可有所求?”
魏钰无声一笑,而后缓缓道,“我要萧怀宸身败名裂,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