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她有意躲他。
而他送她的兔子,也因丫鬟不慎被放走。
从凤凰台回来,他三番两次上门,她都避而不见,来回他的都只是门房,别说是她,就连她院子里的人他都没见到。
今日他去茗香楼,是想知道她如今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同时也是在试探。
他不相信她会毫无缘由的疏远他。
她之前在他面前都是温婉乖巧的,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这般疏远他。
景时卿揉了揉眉心…
突然,他面色一顿,不知怎地他竟想到起在云中楼时听到的动静,心里猛地一咯噔,难道…那天是她,亦或是她知道了些什么。
不,不可能。
景时卿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猜测。
他离开时特意去看过,那里除了兔子的脚印并无其他痕迹。
况且,若她知道了这件事,不说褚家其他人,就光褚容便能闹得惊天动地,没道理这么平静。
那么…还会是什么原因呢?
她总不能无缘无故就不喜欢他了。
莫非,是因为魏钰?
不,也不可能。
他见过她眼里带光的样子,且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她今日看魏钰并无那种欢喜。
看他,亦没有。
想到这里,景时卿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就好像本该完完整整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就脱离了他的掌控,要离他而去。
景时卿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好半晌后才缓缓睁开。
眼里带着骇人的阴霾和执拗。
这件事他筹谋已久,绝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不论她愿不愿意,都必须要嫁给他!
景时卿唇角划过一丝阴狠。
谁叫她生在褚家,又是褚家唯一的姑娘。
褚家的人个个犹如铜墙铁壁,寻不出丝毫破绽,只有褚瑜,是每个褚家人的软肋。
只要将她捏在手里,他才能找机会击败褚家,褚家败了,景家才能彻底翻身。
所以他费尽心思要娶她,可不仅是为了拉拢褚家,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击垮褚家,景家取而代之成为长安第一权贵。
景时卿心里很清楚,虽说如今父亲是太子太傅,文武百官明面上对景家尊崇有加,可实际上,长安城这些百年世家根本没将他们景家放在眼里。
哪怕他是新科状元,哪怕他如今也在公子榜榜首,但在这些世家子弟眼里,他仍比不过褚逸。
更准确的来说,在他们看来,景家根本无法与褚家相提并论。
所以景家想要在长安立稳脚跟,褚家便是第一个心头大患。
不知过了多久,景时卿才唤来长随,眼里带着势在必得的狠戾,“备礼,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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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后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
但好在今年只下了那一场雪,之后就一直是晴天,让人不至于太难熬。
不过即便如此,这种时候褚瑜也不大愿意出门,自茗香楼后,褚瑜便一直窝在府里,抱着暖炉看看话本儿,或是寻大哥下几局棋,过得很是舒适。
直到腊月初,这日,褚瑜刚去给老太太请安回来,碧菡就迎了上来,“姑娘,宫里来帖子了。”
屋里烧了炭,褚瑜一进门就解了披风,随口问了句,“谁的。”
碧菡将帖子递过去,“五公主的,说是邀姑娘明日至东城河参加诗会。”
褚瑜翻开看了眼便将帖子递了回去。
挽冬这时皱了皱眉,“五公主倒是好兴致,这大冬天的去东城河开诗会。”
“许是瞧着这几日天气好,东城河景致很是不错,历来都是文人才子爱去的地方。”碧菡接道。
这些年在东城河开的诗会不算少,只是这种天气的不多。
长安城的宴会多如牛毛。
今天谁办个诗会,明日谁又办个棋会…送到褚瑜手里的帖子从来就没少过,不过多半都是拒了的。
只有像五公主这样的,才需要斟酌一二。
“不过虽说是天气好,但这个季节东城河边也还是很寒凉的,姑娘可要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