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刷着热搜, 颇为惊讶:“你爸和你妈居然是校友?”
而且还是上大,全国排名前十的学府。
蒋顷波澜不惊应了一声。
温晚看过蒋母年轻时候的照片, 是标准的大美人,蒋顷能长这么好看, 蒋母功不可没。
“那你爸是先和你妈妈相恋, 后来才和蒋淮凡的母亲联姻的?”温晚听蒋遥遥说过,好像两个人结婚后,生下一双儿女后, 就各自有了家庭。
“你可以这么理解。后来我爸和蒋淮凡的母亲离婚以后, 又回来追求的我妈。“蒋顷顿了顿, 似乎对蒋父当年的行为颇有微词:“要不是怀了我,我爸真不一定能娶到我妈。”
“等等。”温晚意识到这段话和蒋遥遥说得存在冲突:“你是说,你爸和蒋淮凡母亲离婚才有了你,那蒋遥遥怎么会是你的妹妹呢?”
蒋顷眼眸微垂, 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短暂沉吟两秒后,发出一声冷笑:“最荒谬的就在这里,我妈准备和我爸领证的时候,才发现我爸和蒋淮凡母亲的离婚是无效的。而那个时候的,蒋淮凡的母亲也怀孕了,但不是我爸的,所以她就提出了一个条件,让我爸认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就跟我爸离婚。“
“她肚子里的孩子自己没爸爸吗?”温晚又是一惊。
“那就更荒谬了,她生下蒋淮凡不到三个月,就离开蒋家,一个人去了美国,谁叫她不回来,气得她家里的人直接和她断绝了关系。她在美国好像是做什么摇滚乐吧,男女关系也挺复杂的,她怀孕以后,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而那些发生过关系的男人都失踪了。”蒋顷每每想起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母:“她也知道孩子跟着自己没什么好日子吧,或者她本身也不想养,我爸那会儿离婚心切,只想快点把事情了结,就同意了,但是也让她签了协议,这个孩子在蒋家没有任何继承权。”
蒋父和蒋淮凡的母亲离婚后,就离开上城找蒋顷的母亲了。
而蒋淮凡的母亲却瞒着蒋父,在蒋家住了下来。那时候蒋淮凡已经快九岁了,却是有记忆里以来,第一次见自己的母亲。
那种亲近和依恋可想而知。
后来,蒋淮凡的母亲生下蒋遥遥准备离开,而在这之前,她和蒋淮凡讲了一个故事,她告诉蒋淮凡是蒋父出轨在先,不是她不要他了,而是蒋父不准她留下来。
蒋父以为她想借此留下来,立刻赶回蒋家将她赶走了。
对他而言,他被这个女人摆了太多道,看在蒋淮凡的份上,给了她一个体面,而她居然还恬不知耻的不想走。
他给了她一百万,让她再也不要回来。
可是她留下的话,却像一颗种子在蒋淮凡心里发芽,比蒋遥遥更早出生的蒋顷,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加上蒋父本身与他并不亲近,久而久之,这个想法就在他心里根深蒂固。
蒋父是为了蒋顷的妈妈,才不要他和他的妈妈的,尤其是在他妈妈还怀着妹妹的时候。
而跟着蒋爷爷长大的蒋遥遥反而这么极端的想法,她觉得是双方都有问题,甚至认为蒋淮凡过于偏执,和他有微妙的隔阂。
最可笑的是,在整个蒋家,只有蒋淮凡是她唯一有血缘的亲人,幸运的是从来没有人在蒋遥遥面前提过,包括蒋顷。
不出意外的话,蒋遥遥应该到死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在蒋顷两岁的时候,心软的蒋母把蒋淮凡接过去生活过一段时期,想替他的母亲补偿他,然而蒋淮凡并不这样想。
他从不在明面上和蒋母做对,全是在背地里做一些让人细思极恐的事,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抱着两岁的弟弟爬上没有护栏的天台,然后鼓励弟弟大胆往前走。
若不是保姆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从此以后,蒋母再也没见过蒋淮凡,蒋淮凡也回到蒋家和爷爷生活在一起,而蒋爷爷这个人,对女孩有多宽容,对男孩就有多严格,蒋淮凡在这种环境中成为一个封腾未来的接班人。
“蒋淮凡继位封腾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原本在蒋父再婚时,扬言和他断绝关系的蒋爷爷,在弥留之际,还是把蒋父找回去,任命二十六的岁蒋淮凡出任封腾副总裁,将封腾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留给了他。
剩下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和资产都归蒋父所有。
两年后,蒋淮凡将一千万收购的日用消费品公司,进行破产重组,三块钱一支的股票飙升到二十八块,一战成名,晋任封腾总裁。
而这个公司,就是当时温晚父亲的公司。
十八岁的她,浑然不知,在地球另一边庆祝蒋淮凡的晋升。
……
温晚听完蒋顷平静的叙述以后,倒抽了一口凉气。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和蒋母不向外界澄清呢?”
“因为那样,蒋遥遥和蒋淮凡就太可怜了。”既没有得到父母的爱,自己所拥有和信仰的东西,也都是不存在的。
“可是我没想到……”
蒋淮凡会疯成那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蒋顷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十年前无力的自己和这些年她的颠沛流离,暗自攥紧了拳头:“我爸对他有愧,对他做得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
他想起今天的事,不由发出一声冷笑,“我爸这个人,有时候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我还以为他真拿蒋淮凡没辙呢。”
“那你爸还会因为这件事,对蒋淮凡做什么呢?”
“管他做什么。”蒋顷不知想到了什么,后槽牙咬得咔咔作响:“我反正是肯定要回去找他的。”
温晚对他和蒋父之间的没兴趣,也无心干涉。
从他怀里起来以后,放心不下的走到阳台,给蒋母打了一个电话,然而从蒋母的语气欢快,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我正说和温亦言给你打视频的,言言,快过来接电话,是姐姐。”
温亦言飞奔过来,声音有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姐,我在和叔叔打球,累死我了。”
随即就是“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
蒋母在一旁嘱咐他喝慢点,
她甚至能想象到他和蒋母站在一起,蒋母替他顺背的温柔和蔼的目光,唇角由衷泛起一丝笑意。
“那你们先玩,空了给我回一个电话。”
“行,我回去给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