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训斥他的话到了嘴边,又悄无声息咽回去。
试探道:“那我走?”
蒋顷拳头紧了。
他双手抱臂,倚着门口问:“你走一个试试?”
温晚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
蒋顷越过她,看向沙发上的温亦言:“温亦言,你姐……”
温晚连忙捂着他的嘴,把他往里面推。
温亦言直起身,朝着这边张望,隐隐有起身的意思:“姐夫,我姐怎么了?”
“没事。”温晚在他过来之前,反手关上衣帽间的门,“你叫我弟弟干什么?”
“你说我叫他干什么?”蒋顷从她手下移开脸问。
“蒋顷,”温晚忍无可忍,从十六岁就只会用温亦言威胁她,现在二十六岁了,还是这样,“你能不能有点新意?”
蒋顷轻笑出声,“我也没想到,十年后,温亦言还是你的软肋。”
温晚眼神微怔。
“怎么,说错了?”蒋顷撑着旁边的衣柜问。
“那你呢?”温晚背着双手,倾身逼近他:“你的软肋呢?”
“我没有软肋。”他舔了舔嘴唇,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
“是吗?”温晚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蒋顷俯视着她,没有说话。
但是温晚只想反击他一下,并没有逼问他的意思,见他没有说话,立刻话锋一转:“那就没有吧。”
说着就往外走去。
蓦然,手腕一紧。蒋顷从后拽着她的手,漫不经心的眼底染上了一丝认真,目不转睛望着她:“你再问一下,或许我就告诉你了。”
“可是我不想知道了。”
“是你。”
温晚怔怔望着他。
他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神色严肃的向她走近:“哪怕在我最恨你的时候,你仍然是我的软肋。”
温晚屏住了呼吸。
“我不知道你那时候为什么会上蒋淮凡的车,我也不知道后来我没有参与的那四年,你们发生过什么,但我还是喜欢你。”他脚步一顿,没有上前,但也没有就此松手:“我知道,我对你说过很多难听的话,可那不是真的恨你。”
他刚回国的时候,她刚凭借晚江斩获三项大奖,成为当下最炙手可热的三金影后,而他只是一个刚刚出道的新人,除了私生子的名头,什么都没有。
蒋淮凡可以在台下理直气壮为她鼓掌,对所有的调侃账单全收,理所当然站在她的左右,而他只是在聚光灯暗下来的时候,才能肆无忌惮望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对另一个人笑,看着她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那时候,他就下定决心。
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终有一天会让蒋淮凡加倍奉还。
“我最恨你的时候,是恨你不知道我爱你,恨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所以,在蒋家的家宴上,看见她和蒋淮凡出席的时候,他才会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当着所有人的让她难堪,说出那句让蒋遥遥至今都耿耿于怀的话。
「温小姐,不知道我和我哥谁的技术更好一点?接吻的时候,谁会让你更心动?」
她穿着黑色的晚礼服,在灯光下像是一朵高不可攀的玫瑰。
餐桌上鸦雀无声。
她笑吟吟望着他:「你啊。」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哥在一起,不跟我在一起呢?」
「因为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
「那你是因为钱跟我哥在一起的吗?」
她笑而不答。
「说话啊。」他笑着逼问。
她没有回答,蒋淮凡怒声训斥:「温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麻烦你客气一点。」
「从哪来请来的客人?」蒋顷意味深长问。
温晚轻笑出声,撑着桌面起身:「小蒋先生,我们两个人的问题,不如你跟我单独谈谈?」
「那有什么问题是大家不能听的吗?」蒋顷反问。
温晚没有说话,挪开椅子往外走去。
她背着手,在花园里等他。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才所有人的注视下,起身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