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没有摆不平的。
临海根本没人敢招惹他。
“顷,顷哥。”
“知道就好。”蒋顷松开手,”明天早点过来,带着你这几个朋友,我来教教你们,什么叫保护同学。”
男生双腿发颤。
“顷哥,我……”
蒋顷没耐心听他解释,挥了挥手,便有人心领神会把那个男生拖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自觉的散开了,唯恐殃及鱼池。
他双手揣兜,缓缓转身看向站在人群对面的温晚,小小的姑娘,束着高高马尾,一脸防备的瞪着他。
柔软却又倔强。
仿若荆棘里开出的玫瑰。
他无意为难她,更无心看她的热闹,收回视线,看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女孩身上,“我这里有些照片,想看吗?”
那女孩以为是自导自演,往自己舞鞋里面塞钉子的事被他拍到了,吓得脸色煞白,拼命摇头。
可是她不知道,依蒋顷那会儿的性格,真有证据早就给她送派出所了,根本不会给她留余地。
蒋顷又问:“是她往你鞋子里面塞得钉子吗?”
那女孩继续摇头。
“不是啊?”他故作惋惜叹了口气:“我还说为你主持公道呢。”
女孩怎么敢让他主持公道,吓得拼命摇头,眼泪都出来了。
“那没事了吧?”
女孩连忙点头。
“以后都不会有事了吧?”他特地加重了“以后”两个字,女孩心领神会,连忙点头。
他这才没说话。
被吓傻了的几个女孩,对视一眼,连忙彼此搀扶着离开了。
人群散去,旁边的老师老师才敢出声安慰温晚:“你没事吧?”
温晚听而不闻,看了一眼旁边对她漠不关心的蒋顷,见他并没有留自己的意思,才冲出舞蹈室。
老师看着她的背影,愧疚的叹了口气。
蒋顷发出一声冷笑:“你现在叹息有什么用?”
老师羞愧的低下头,她只是兼职老师,在这所学校里,人微言轻,谁也不敢得罪。
蒋顷盯着温晚丢在地板上的鞋子,粉色的舞鞋磨损严重,一眼就能看出这双鞋子的主人有多刻苦。
他单膝蹲跪在地上,脱下校服,将那双鞋子包了起来。
下楼的时候,碰到站在楼道口的温晚,先是一愣,随后若无其事往前走去。
然而那冷若冰霜,总是独来独往的少女,却挡在他的面前。
他抱着校服,单手揣兜,自以为很酷的俯视着她。
温晚也在打量他,他的喉结不自然滚动了一下,呼吸也慢了下去,眼神清冷却透着仔细都没有意识到的紧张,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人。
于是她第一次破天荒的有了向人解释的欲望。
娇小的少女站在夕阳的余晖里,虔诚的望着他的眼睛:“我没有。”
他微微一怔,随后恢复如常。
“我知道。”他的目光同样真诚,坚定,沉静,不参杂一丝质疑,似乎真的她在说什么。
“不止是鞋里的钉子。”她还想向他解释,但他已经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在夕阳余晖里,像是夏日里迟来的晚风。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懂你在说什么,你不需要特地的解释,他依然能读懂你藏于平静下的暗涌。
那一刻,隐忍多时的眼泪奔涌而出。
“你好,”她努力抑制着喉头的哽咽,向他伸出手:“我叫温晚,很高兴认识你。“
他呼吸一滞,强作镇定的抽出插在裤兜里的手,不自然的别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好,蒋顷,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
风从演播大楼的大门吹来,她一个激灵,骤然回神。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坐电梯,来到大厅。
二十七岁蒋顷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想十七岁的你。
她很想知道,当初那么温柔又真诚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一点儿都不可爱。
“蒋顷,你还是小时候可爱点。”她由衷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