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道:“见。”这么大的阵仗,这么多人看着,他倒要看看崇老头要怎么说。
许府大门打开,许家二老从里面走出来。
许青雪看到二老,原以为还会有些陌生,可如今真正看到,非但没有丝毫陌生,反而眼泪水不自主的就流下来了。
就好像真的是许青雪的爹娘一般。
“爹,娘。”许青雪流着眼泪喊了一声。
许母看到宝贝女儿喊她,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许父也没比许母好多少,毕竟是疼了那么多年的女儿。
崇修竹见许青雪哭,连忙拿出随身放着的绸巾:“娘子,快擦擦眼泪。”
许青雪接过绸巾,连忙擦了擦,但是眼泪太多,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崇父见许家二老出来,视线直视许父:“许世德,我今天来就是特意给你赔礼道歉的,我崇怀明为之前所做的事情道歉。千言万语也不是一两句能说的清楚的,我只想告诉你,你想怎么为难我都行,但是别为难青雪那孩子。你也知道我崇怀明的性子,从来都是跪天跪地跪父母,今天我跪你,不为其他,就是不想我好儿媳没有娘家。”
这话崇父说的情真意切,确实,若不是真心接受了许青雪,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年轻人尚且做不到如此,更遑论他这样的老年人,还是一直爱惜面子的老年人。
许青雪被崇父这一句‘不想我好儿媳没有娘家’给说愣住了,紧接着就是鼻酸,有种没有白付出的鼻酸。确实,她对崇家二老不差,崇家当时危难,很多时候都是她一力担当下来的。
虽然她这么做是为了崇修竹,但不管怎样,这些事情她做了,那就是铁打的事实。做是情分,不做是本分。
许父许母同样也被崇父这一句‘不想我好儿媳没有娘家’给震住了,说白了,许父许母今天之所以这么生气,这么难受,都是因为自家宝贝女儿被慢待被欺负而不甘心。如今见崇父这般说了,许父也是个爽快人。
许父刚准备说话,崇寒舟开口了。
开口之前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道:“许叔许婶,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你们愿意接纳大嫂,我愿意放弃崇家的继承权。”
崇寒舟人狠话不多,虽然只是轻飘飘几个字,但是却把崇氏绸缎庄另一半继承权直接拱手让人,这让的是数不清的金银珠宝。
崇父崇母大惊。
许父许母大惊。
许青雪崇修竹大惊。
看热闹的人都觉得崇寒舟是疯了。
“崇二少爷是怎么回事,就算想要求得许家原谅,也不至于放弃继承权吧。”
“是啊,那可是崇氏绸缎庄一半的产业啊,如今崇氏绸缎庄如日中天,日进斗金,他这等于放弃了一座金山啊。”
“崇二少爷不是很厌恶许青雪吗?当初甚至不惜背弃婚约,如今怎地愿意把继承权拱手他人。”
“若是不知道当初事情原委的,还以为崇二少爷对许青雪情深似海,那个被抛弃的人是崇二少爷,不是许青雪呢!”
“是啊,若不是真心喜欢,谁愿意把那么多银子拱手送人!反正我是做不出来这事儿。”
“别说拱手送人了,我就是掉了一个铜板我都要心疼半天。”
许父见崇父和崇寒舟都这么说了,道:“看来你们今天也是有诚意的来,进府一叙吧。”
崇父点头,在崇寒舟的搀扶下起身。
许青雪则扶着崇修竹起身。
一群人跟在许父许母身后进府。
正厅里,许青雪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回答话的时候也是尽量小心。没办法,她毕竟不是原主本人,若是一不小心暴露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她现在只想着把这一关混过去,等以后时间长了,也许就不会引人怀疑了。
许父让崇家一家子进府,其实也是间接性的原谅之前的事情了。
许父看到崇家如此在乎重视自己的女儿,他也就放心了,至于之前那些事情和女儿的幸福比起来,似乎有些微不足道了。孰轻孰重,他分的清楚。
在正厅待了一会儿,许母就拉着许青雪进了卧房说话。
许母问的无非就是些母亲都会问的话,什么崇家人对她好不好啊,崇修竹体不体贴,会不会疼人啊。她在那边有没有不开心什么的。
刚开始许青雪还挺小心翼翼,可看到许母一脸关切的问话,句句都是浓浓的母爱,许青雪眼泪水就没停过。
哭的连话都说不好了,只能点头摇头来回应许母。
许父没有留崇家人吃午饭,而崇父等人也不好自己留下来。哪怕快到饭点了,崇家一行人都准备离开。
许青雪自然也要跟着回去。
许青雪原以为她被许母带走之后,他们又聊的不开心了,可她刚准备走,许父就叫住了她:“以后在崇家要好好相夫教子,尊重公婆,别像在许府一样无法无天。”
这话无不是表明了许父原谅崇家的讯息。
许青雪道:“爹爹放心,我会的。”
许父点头,随即视线看向了一旁的崇修竹:“小子,你要是敢像你弟弟那样不着调,对我宝贝女儿不好,仔细你的皮。”
崇修竹连忙做出保证:“岳父岳母放心,小婿一定会把青雪当做珍宝来对待,不让她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
“记住你说的话,若是敢对不住我女儿,我许明德不会再像这一次这么好说话。”
“是,小婿一定谨记在心。”崇修竹道。
许父看崇修竹诚意满满,面色稍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