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之财不可取。”袁天纲正色道,又说:“又因我不擅经营,家道日益艰难,我算出你怀中有九两黄金,这才收取一些,也是惭愧。”
“没什么,反正我留着钱也没大用,如今吃喝不愁,而且,相信皇上还会给我。”王连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锭更大的金子,足有五两,从桌上推了过去。
“万分感谢!”袁天纲拱手致谢,又把金子收了,看来是真缺钱。
“大师怎么到洛阳来了?”王连问。
“世道纷乱,小城灾起难安,大城尚可容身。”袁天纲道。
“就靠看相算卦?”
“怎奈不愿做官,总有人依仗权贵,行令人发指之举,律法难以约束。给人推算,我亦奉行有三,性恶之辈不测,不义之事不测,无缘之人不测!”
这三条原则,基本就排除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剩下那百分之一中的百分之九十九还是没钱的,这就难怪袁天纲总是赚不到金子,搞得生活有些窘迫。
“大师,我也给你看个相,总结两句话,帝王座上宾,扬名千古后。”王连道。
“哈哈,借先生吉言。”袁天纲开心地大笑。
“这里就你跟女儿一起生活?”王连打听。
“夫人与长子身在番禺,不肯与我同行,小女乖巧,却与我颠沛流离。”袁天纲没隐瞒地说道。
番禺就是广州,距离洛阳很远,由此看来,袁天纲似乎跟妻子的关系也存在着感情危机。
不知不觉,两人聊到了黄昏时分,王连想要回去,袁天纲却执意挽留,对他而言,王连留下七两黄金,等于让家里暂时过上了好日子,某种程度上算作恩人。
袁紫烟回来了,买了很多东西,蹦蹦跳跳,很开心的样子,袁天纲还是将那五两黄金交给女儿保管。女仆们忙碌着做饭,等到掌灯时分,已经摆上了一桌子好菜,还有一壶酒。
“王先生,我孤傲成性,难有朋友,敬你一杯。”袁天纲举杯道。
“能见到您,我也非常高兴,感谢盛情款待。”王连回敬。
“乱象又来,天下动荡,尚要二七之数,才能安宁,再现盛世。”袁天纲道。
二七十四年,推断的没错,那时李渊称帝,唐朝走上历史舞台,纷乱渐渐平定,还出现过贞观之治的盛世之观。
“目前也是盛世。”王连故意这么说。
“非也,必乱!”袁天纲确信道。
“袁大师,你也就敢跟我这么说,换成其他人,麻烦就来了。”王连开玩笑道。
“哈哈,我知你不会如此,故敢坦言。”袁天纲大笑。
袁紫烟只是进出过几次,并没有上桌,看向王连之时,脸色还是微微泛红,目光一接触,立刻闪避开来。
已经到了戌时,王连必须回去了,袁天纲送王连出了府宅,似乎还有话说,犹豫再三,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王连一路回到自己在洛阳的府宅,仆人们禀告,皇甫议来过几次,都没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