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可,能否擅入,全凭圣上一句话。”杨厚摇头道。
“唉,如果这样,我也只能劝他们一家人,躲避到不毛之地了。”王连叹息道。
“莫要心急,且把前后发生之事,细细与我讲来。”
王连喝了口茶,将镜湖修建的整个过程都说了,也包括张纲来过一次,圣上刚刚奖励了五十万两白银。
杨厚拿着毛笔,在一片竹简上勾勾画画,时而露出沉思状,他也是官员出身,深知其中麻烦,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过了好半天,杨厚才说道:“我退隐在此,正是看透梁氏一族必然生乱,且圣上轻信宦官,难以听到忠言。”
“我也担忧,梁不疑不会善罢甘休的。”王连道。
“说起来,镜湖修建在你协助之下,并无后患,梁不疑若想上告,定会另辟蹊径。”
“老先生觉得,他会拿什么做借口?”
“我虽隐居于此,但也知晓今岁边界生乱,国之不安。说来,皆因政行苛刻,安抚无能,最怕梁不疑会将此事归结于镜湖修建,蛊惑圣上。”杨厚道。
分析得没错,如果梁不疑诬告,都是因为镜湖破坏了风水,才招来今年的边界入侵,迷糊的圣上很可能就信了。
“你归去之后,切记让马臻不要贪恋仕途,来这里拜我为师。另外,我会派人给圣上送一份信,让其相信,镜湖修建,恰恰有利于国家昌盛。”
这就是杨厚想到的办法,王连表示赞同,非常稳妥,等于是双保险。只是王连不清楚,能否劝得动马臻一家人,让他们放弃目前所拥有的一切。
杨厚看出王连的心思,提笔写了一封信,让他捎给马臻,大体的内容就是,知进退方为君子之道,荣辱且待后世评。
天色已晚,王连等人留在了这块禁地,因为被大术士下了评语,马红央说话很少,郁郁寡欢。
目前,王连也不想跟她解释太多,怕再给她增加心理压力。
杨厚跟王连同屋用餐,其余人另有安排,通过了解,王连这才知道,杨厚正在收徒,这里住着三十多名徒弟,人人都是博学之士。
“王先生,汉室江山能坚持到几何?”杨厚问。
“老先生乃当今大术士,还用问我吗?”王连反问。
“我所知者,不过短时之祸福,大运依然被云雾所遮挡,不见真容。”杨厚摇摇头,时至今日,他依然觉得所学有限。
“会分裂成三个国家,我不能说太多。”王连道。
“唉,又是兵荒马乱时!”杨厚感叹道,“据老朽推测,祸起西北乾位,一派肃杀之气。”
“差不多吧!”王连点头,也有些佩服杨厚的本事,汉室倾倒,正是来自未来的西凉董卓。
杨厚又问起一千八百年之后的景象,王连对此没有隐瞒,激情地给他描绘一番,这名大术士听得惊愕不已,几次都忘记了喝酒。
千里眼、顺风耳、日行万里、夜如白昼,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未来人的这些本事,在杨厚听起来,都是神话传说,只恨自己活不了那么多年。
至始至终,杨厚也没问王连为什么穿越来到这里,也许,他也盼着这名什么都知道的人物早点离开,毕竟天道自有运数,不能因人力而改变。
第二天一早,王连告辞杨厚,一行人沿着来路返回,快马加鞭,终于在七日后的上午,重新回到了山阴城。
路上,马红央不知道哭了多少场,因为她知道,终究要失去这个一路同行的男人。
“红央,眼睛因为如此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