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听到了有人在唤她。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眼皮无比的沉重,用尽力气仍旧睁不开。
老夫人听到逸然斋的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说苏漫病了,发起了高热,急的连鞋都没有穿好,一路就往后面的逸然斋走。
苏老夫人到的时候,府里头的那个老大夫已经过来了,这会儿正隔着帐子给苏漫把脉。
常大夫见到苏老夫人,连忙起身想要行礼,却是被苏老夫人抬手制止:“常大夫不必客气,快快看看我这孙女到底如何了。”
常大夫应了一声,再次坐好,细细的诊起脉来。
苏老夫人也不坐,就站在床边直勾勾的盯着常大夫。
常大夫收回右手,微微捻了捻唇下的那几缕胡须,斟酌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老夫人不必忧心,大姑娘应是吹了风,又受了些惊吓,这才发起热来,我开副驱寒散热的汤剂,先喝上两剂罢。”
老夫人听了微微颔首:“劳烦常大夫了。红梅,去跟常大夫取方子抓药。”
常大夫慢悠悠的收拾好药箱,又向着苏老夫人行了一礼,这才缓步退出了内室。
周妈妈见常大夫退了出去,这才上前两步将床帐掀开。
苏老夫人在床榻边侧身坐了,伸手轻抚苏漫通红的小脸蛋,颇为心疼的低声唤道:“漫漫,漫漫,祖母来了。”
苏漫嘴唇微微翕动了几下,却仍是没有睁开眼睛。
苏老夫人见状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冷声向着守在一旁的紫竹喝道:“姑娘这才搬出来多久就生病了,你们就是这么照看姑娘的?”
紫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红着眼睛哑着声音回道:“不敢瞒老夫人,昨夜姑娘做了噩梦,红梅姐姐劝了两句,姑娘就又睡下了,没成想天亮了,我们来伺候姑娘起床,就发现姑娘……”
“做了噩梦?”苏老夫人眉头紧蹙,“姑娘可说了是做了什么噩梦了?”
紫竹连连摇头:“昨夜是红梅姐姐当值,婢子也是方才听她与常大夫提了一两句,这才知道的。”
老夫人闻言面露沉思,一旁的周妈妈却是板着脸低喝了一声:“行了,你也赶紧出去帮着熬药吧。”
紫竹赶紧躬身应是,又低头向着苏老夫人拜了两拜,这才从地上爬起来,退了出去。
苏老夫人再次转头看向苏漫,手指轻轻抚着苏漫的脸颊,口里却是对着周妈妈说道:“你说,漫姐儿会不会是因着昨日宫里的事情受了惊吓?”
周妈妈将床帐用银勺子勺好,这才再次躬身站到苏老夫人身后,想了片刻,低声回道:“姑娘平日看着倒是个大大咧咧的,倒也不像是会因这点小事就吓到的。”
苏老夫人却是低声叹息:“这丫头也是个心思深的,昨日的事情,她必定是都想明白了。”
这时候,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了谢氏有些急切的询问声。
“姑娘如何了,可请过大夫了?”
院中的小丫头一一答了,又说老夫人已经过来了。
谢氏进到内室,向着苏老夫人行了一礼,便探头往床榻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