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天伤要是不知道他本体是一只狐仙,都能因为是打一辈子猎的老猎人。
“老狐仙好手段,这同类皮是没少扒啊!传说狗肉味道排行有黑,黄,花,白。凑~凑~凑~瞧瞧这狐皮,整张整张的......。”说着别天伤是摸着眼前一整张狐皮。
“放屁,就许你们人类死了,有人下葬守灵,逢节祭拜,我们狐族就不能留张皮,那个不是有人说过什么:人过留名,豹死留皮吗?这狐死了就不能留个念想了,再说,真要缺钱花,这一床被子,卖个千八两银子,也让后世狐活的快活些。”像是没听懂别天伤的言外之意,老狐仙,坐在了床的一头,左手摸了摸狐嗉的褥子,语气也有一些古怪。
“说说吧!咋回事啊!人家黄花闺女的扎辫绳都跑你眉毛上了,就没啥说的?”别天伤往床上一趟,双脚一蹬鞋,在往前一窜,脑袋枕在狐嗉被子上,待了一会,太热,又起身靠在了床脚的柜子上。
“哎,跟老狐我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家里那群狐崽子,刚化人形,在寺院乱跑时,碰到了来这上香的张家两位小姐,那帮崽子寻常人是看不见的,那叫秀儿的大小姐没看见,叫翠儿的,也不知道是天生灵慧,还有开过天眼,看到我们的时候,三魂就出窍了两魂,非要和这群狐崽子玩。”
“崽子们也是第一次和人类说话,也是好奇,又是修善,心思一起玩够了,在给人家闺女送回去便是了。哪知道这翠儿天生灵气,送回去不到一天,魂魄还能出窍,自己就找到了我们住的仙狐府,这下好了,一大窝狐精,都得陪着这二小姐胡闹,老朽我岁数大了,实在是被缠的厉害,于是跑到这钟山院,避避风头。”
“后来一算,有个有点修行的江湖骗子来此,就在这等你上山,这不,一等就是半个月,每天晚上拉着老方丈下棋到深夜,起先老和尚还和颜悦色的劝说,满口禅语,现在就差骂祖宗了,看来啊,这老方丈修行还是不够,不够啊!”
老狐挥手在两者之间的床上一扫,再一看,床上多了一个木桌,上面摆着四盘水果,随手抓起一个就吃,吃的好似兔子啃萝卜,看来这老狐修善修的已经改吃素了。
“什么叫有点修行的江湖骗子......嗯?”
一边听着老狐说话,一边在四处乱翻,别天伤打开身后的柜子,里面有一根白狐尾毛做的拂尘,要是寻常人看见,恐怕连什么毛做的都分辨不出,可别天伤知道,这拂尘,七成是自己身后老狐狸掉毛黏上的,虽说没多少法力存留,但是也算是善修之狐的灵毛,你要指望这个东西打个妖怪,是别心思了,但是挂在屋顶,放在高阁还是能做到驱邪祛秽,而且这白狐毛做的拂尘压根不用清洗,丢染缸里捞出来也是白的刺眼。
别天伤心思是这么心思的,手可没停下来,背着老狐,左手拿着拂尘的杆,往袖子里一点点挪,挪到狐毛这,塞不进去了,右手往衣服里一探,从左袖里抓到拂尘杆,往里慢慢一抽,拂尘杆挪到腰间的束腰布上,一扣,狐毛还在左袖子里,整理好衣服,别说是大晚上了,就是白天,你不仔细观察别天伤的左袖子,都看不出来里面塞没塞东西。
偷......额,拿完东西的别天伤,再往柜子里一看,一只不足两尺的青毛狐,四肢站立看着别天伤的一举一动,眼睛瞪圆了好奇的看着别天伤,四目一对,小狐刚要叫,别天伤一伸左手,抓住狐嘴,手也大,直接罩住了半个狐头,手一用劲,不但狐嘴张不开,叫不出来,身子都摁倒在了柜子里的狐毛毯上。
一只抓着也不是办法,右手一探左手袖口,往出用力一拽,狐毛拂尘的一根狐毛就拔了出来。拿着狐毛一缠狐嘴,顺道又把四只狐腿一绑,也不在意这小狐的挣扎,随手拽过之前小狐躺着的毯子,往上一盖。
完活,一片云彩散。
正好一回头,老狐也快絮絮叨叨的说完了,虽然那老狐之前说的也没怎么听,但无非就是老狐想让自己把张二小姐接走,然后一辈子别再来之类的话。
“对呗!求自己把张二小姐接走,那张府都答应给好处,这老狐连点好处都不想给,白修行了这么些年,在这寺院的和尚都知道问你收香火钱,我办这么大事,还得本少自己去拿,这拂尘算是惩罚,事后怎么的也得要一件狐嗉大衣穿穿......。”
“好好好,不就是接回去吗?好说好说,我这就下山去,你岁数大了,就不用送了,我自己能找到,哎,外面风大,这衣服我披走了,到时候还你。”
也不容老狐多说,随身拽起一件狐嗉大衣,转身往出走,这地方,不宜久留,就算是有修行的一根狐毛,也没多结实,那小狐指定绑不住,到时候挣开了,叫唤两声,可就跑不了了。
可别天伤刚出院门,没走上几步,就听身后有一女子清脆的喊道:
“贼偷儿,拿了本姑娘的枕头,还了捆本姑娘,那么着急,是想去山下销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