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姝被阮清川揽在怀中的腰肢禁不住软了软,红了脸颊。
外边寒冷,阮清川一进来屋里,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一瞬间有些头晕。妻子在内室里摆了炭盆,里面是熊熊燃烧的炭火,实在是太暖和了些。
他闭了闭眼,想独自撑过去,却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苏姝慌忙从阮清川的怀里退出来,又伸手接过来交给一旁的秀儿让她妥善放好。
她扶着阮清川让他坐在罗汉榻上,很是担忧:“怎地又咳嗽起来了?”
昨儿夜里睡觉时,她都没有听到阮清川的咳嗽声,就以为他的症候可能在慢慢好转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她睡的太熟了,根本也没有听到。
秀儿把阮清川的四梁朝冠,放到珊瑚六开门衣柜里的横隔板上。她有眼色的退出了内室,临走前,把一干站在内室伺候的丫鬟也都打发了出去。
阮清川随手拿过炕桌上剩下半盏的热茶水,低头一饮而尽。
他安慰妻子:“已经好多了。今儿一天虽然也咳嗽,但是比着昨儿就算是咳嗽的少了。”
他每次生病总是比着常人好的慢了些,这也没有办法,是他自身的身体原因。他中午陪着太子爷一起用午饭,期间也是咳嗽了两次的。
苏姝:“……”
她不自然的别过脸去,声音很小,“夫君,你刚才喝的茶水是我喝过的?”
阮清川喝过了热茶水,已然止住了咳嗽。他慢慢适应起屋里的的温度,头晕也好了一些。
他抬眼去看苏姝,明明眉眼是温柔极了的,开口说出的话却有些耍赖:“我妻子喝过的茶水,为什么我就不能接着喝?”
“……也不是。”苏姝站在阮清川的面前。俩人是面前面站着的姿势。她站在他的双腿之间,都快被他拉进去怀里了。
苏姝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她其实想问……你都不嫌弃的吗?
“不是什么?”阮清川又问了一遍。
苏姝脸一红,不想再被他追问下去了,“我是想问……你都不嫌弃的吗?”
“嫌弃?”阮清川愣了一下,突然间明白了妻子的意思。
他亲了亲妻子的嘴角,问道:“我为何要嫌弃?”
阮清川的声音有些嘶哑,“你什么地方我没有吃过。”
苏姝:“……”
她一双桃花眼水润润的,眼尾却红着,带着娇气的恼怒,“你不许再说了。”
阮清川哈哈大笑,亲了好几下苏姝的脸颊,连声应“是”,又保证道:“夫君听姝姐儿的话,再也不乱说了。”
苏姝“哼”了一声,很显然不相信阮清川说的话。却也乖顺的偎依在他的怀里。
阮清川想起妻子的年岁,忍不住的怜惜。他双手去搂她的腰,一使劲让她坐在了双腿上。
在烛火的照映下,妻子艳若桃李般的容貌都变得柔和了下来,她穿的家常,发髻也是在脑后松松绾个燕尾圆髻。那朵簪在旁边的浅粉色绢花,让她的白皙面容显了些稚嫩。
阮清川说道:“你带粉色绢花很好看。”
妻子还小呢,粉颜色很是衬她的年岁。比如宁姐儿,她也和妻子差不多的年岁,却常常都着粉色的衣裙。
“你说这朵吗?”苏姝伸手去摸了摸浅粉色绢花,解释了一句:“我是下午才换回来的,去母亲的青崖院给她请安时,还带了金簪子呢。”
阮清川应了“是”,又低头哄着妻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等到她难受的情绪完全过去。
他才起身找了家常的细棉布直缀换上。
小厨房的罗嫂子过来问苏姝,“夫人,要不要此时摆上晚饭?”
苏姝看着阮清川过去了净房,便点点头,然后又唤莲儿把右侧室和堂屋的炭火都点上。
阮清川的身体不好,受不得冷气。她便想着把屋里弄的暖和一些,再暖和一些。
晚饭是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汤是当归枸杞乳鸽汤。主食有馒头、花卷和米饭。
苏姝先盛了一碗枸杞乳鸽汤摆在阮清川的面前,她自己又盛了一碗。
鸡肉炒蘑菇做的很鲜,苏姝就着半块花卷吃了不少。她还给阮清川推荐,让她也尝一尝。
阮清川对于吃食是没有什么要求的,对他来说,不过是果腹而已。所以,他基本上不反驳妻子的推荐,几乎是让他吃什么他便吃什么。
吃了晚饭后,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秀儿分别端来了阮清川和苏姝的汤药。
阮清川看到自己的汤药是很镇定自若的,看到妻子的汤药时,却愣住了。
他转身去看妻子,神色还是平静的,语气却带了慌张:“你病了?”
苏姝摇摇头,“没有。”
“没有为何要喝汤药?”
“……”
苏姝摆手让秀儿把汤药放在罗汉榻上的炕桌上,和阮清川说道:“是我上次回去通州归宁,母亲专程让宁大夫给我开的方子。”
夫妻俩人要孩子的事情,她并不准备瞒着阮清川,而且也没有必要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