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的指出,“你这是恶趣味。”
阮清右笑的更加厉害了,“二哥,看透不说透啊……哈哈哈哈。”
阮清峦侧头看了眼阮清右,无奈的和阮清川说道:“二弟,你不必搭理老三。他天生就是爱捉狭人的性子。”
阮清右还在笑,他自己也感觉很有意思。温氏却已经低声哄着阮陵宁说话,让她多吃一些杏子糕了。
阮陵宁是十分想吃的,果然在温氏的劝说下,又忍不住伸手拿了一块杏子糕。
苏姝安安静静地低头喝茶,却觉得阮家这样的也不错。一家子兄弟姐妹们,无论是嫡出还是庶出的,感情处的都不错,也能相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也是让人羡慕的。
大房的庶出阮宣易和二房的嫡出阮宣桦正在一处玩,俩人年纪是差不多大的,却不知道为了什么。俩人突然之间都“嗷嗷”的哭起来。
温氏急忙把自己的儿子抱在怀里,一迭声的问他,“怎么了?”
江氏也赶紧让乳母把阮宣易抱了起来,他的姐姐阮兰溪也拿出帕子站在一旁给他擦泪珠。
阮宣桦可怜兮兮地告状:“是二哥哥抢我的翻绳玩。”
阮宣易也不甘示弱,哭的直打嗝:“明明是你玩翻绳输了,却还是要抢过去自己玩,一次都不让我玩。”
他大概是哭的太凶了,吸溜鼻涕吸溜的也用力,一个大大的鼻涕泡就吸溜了出来……
满屋子的人本来还在认真听俩位小祖宗的辩解,此时却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阮老夫人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她摆摆手让阮宣易和阮宣桦都过来身边,亲自抓了一把花生酥糖和冬瓜条分给了俩人,让他们自己吃。
江氏却在和温氏赔不是,“都是易哥儿不好,他都比桦哥儿还大一岁呢,都不知道让一让弟弟。”
“大嫂子太客气了,明明是桦哥儿顽皮不懂事。”温氏笑眯眯的,她拿出帕子给女儿擦拭手上沾染的果子汁水,又说道:“我看倒都是桦哥儿不好。”
阮老夫人看着已经坐在地毯上,亲亲热热的手拉着手,交换彼此花生酥糖吃的俩个小孙子。
她笑着摆摆手,和江氏和温氏说道:“你们妯娌俩也不要再互相的赔不是了,你瞧瞧他们俩人,已然和好如初了。”
“可不是。”温氏笑眯眯地:“小孩子家家的,闹个口角,都不算啥事儿。”
江氏也跟着附和。
阮老夫人看到大孙子阮宣鸣独自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也召了他过来。
阮宣鸣虽然是江氏的独子,却和江氏长的不像,倒是像极了父亲阮清峦,一身的书生气。
他被教养的很好,说话也慢声细语的。
“鸣哥儿,听你母亲说,你在学堂里读书很用功,夜里都还要挑灯诵读呢。”阮老夫人颇为语重心长,“肯用功读书当然好,但也要懂得劳逸结合,可别累坏了自己。”
阮宣鸣恭恭敬敬地:“祖母放心,孙儿都知道。”
在青崖院坐了半响,苏姝才自己回去蘅华院。阮清川因为有事,中途和阮老夫人告辞,回去了他前院的书房。他走后不久,阮清峦、阮清右兄弟俩也相继走了。
阳光很好,照的院子里明晃晃的。
苏姝看着天色还早,就吩咐人把她陪嫁过来阮家的,暂时又用不到的嫁妆都放到了库房里。
原来在她的秋水院当管事婆子,又跟着她过来阮家的婆子姓吴,也是苏家的老人了。
“嬷嬷,这库房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你记得登记在册。”苏姝让莲儿请了她过来,说道:“……还有以后庄子上以及我的那些陪嫁的酒楼、饭桩等来往的收益,都有你过去验收……”
吴婆子应“是”,笑道:“夫人请放心,老奴都记下了。”
她跟了苏姝过来,自然是一家子都算是苏姝的陪房,一家子都在搬去了庄子上做活。她现如今也和秀儿、莲儿一样,住在后罩房里,是单间的屋子。份例和待遇和蘅华院的管事李婆子是一样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给阮清川熬汤药的婆子把类似砂锅的物件等搬来了西厢房。
她再次熬汤药的时候,就喊了秀儿来看,告诉秀儿汤药在熬制之前,要先把草药在水里浸泡一刻钟,然后共熬煮三次,把熬出来的汤药再兑到一起去,是一天的量,分三次服用即可。她还细细的给秀儿讲了要如何看管火候。
阮清川赶在午饭之前回来了蘅华院,他公务要用的东西也都从前院的书房陆续搬来了蘅华院的第一进院落,还单辟出来一间屋子做了书房。堂屋也做了待客的厅堂使用。
午饭的时候。
苏姝喝了一碗酸辣粉。她是觉得极其好吃的,又酸又辣而且麻的也带劲。
阮清川吃的是清爽细面,里面放的有西红柿、青菜、青椒、香菜等,还卧了个荷包蛋。又淋了香油,闻着很香,也是好吃的。
阮清川看苏姝辣了一额头的薄汗,偏她吃的还热火朝天,难免有些担心,“姝姐儿……要不,咱们不吃了。你尝一尝我的汤面好不好?”
苏姝探头看了一眼阮清川的碗里,摇摇头,“我不要。”
也太寡淡了,反正她是吃不下。
阮清川拿出帕子给她擦汗,又吩咐秀儿去凉了一盏茶水过来,好让苏姝感觉太辣的时候喝一口。
到了下午。
两个身穿豆绿色夹袄的丫头过来给苏姝磕头行礼,都是细白皮肤,圆盘脸,长相温婉可人的。
个子高的一点唤冬阳,个子稍微低一点的唤冬雪。
苏姝正在内室指使着小丫鬟干活,把摆在高几上已然有些败掉的百合花给换下来。
她看到俩人时,还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们是……”
“奴婢以前是跟在二爷前院的书房伺候,都是做端茶倒水一类的活计。”冬雪说道:“现下二爷从前院的书房里搬了回来,也不再用奴婢们伺候了。奴婢问了管事婆子,就过来问一问夫人,想请夫人再给安排一些别的活计。”
二爷是从来不让她和冬阳近身伺候,一应的穿衣、服侍等都是由文泉和文昆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