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也主动给妻子宋氏舀了一碗枸杞鸽子汤,“……我还是很欣慰的。”
宋梅茹笑了笑,“我的姝姐儿孝敬长辈,疼爱弟妹,我也很欣慰。”
苏琪与吃完晚饭后,又陪宋梅茹坐了一会儿,才告辞回去。
宋梅茹和丈夫苏鸿说起刘大娘子来家里给长女保媒的事情,“我和她都定下了,让太常寺少卿家的二公子大后天先过来家里一趟……你是姝姐儿的父亲,当天一定要在,哪怕是考考他的制艺也好。”
苏鸿正指使着丫鬟给自己倒洗脚水,闻言便愣了愣。
他说道:“我还是觉得咱们姝姐儿和阮二爷最相配。”
宋梅茹:“……”
怎地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说?她当然也知道最配姝姐儿的是大兴的阮二爷啊。
但是,她不是吃不准吗?一是吃不准姝姐儿的心思,二也是想让姝姐儿多一个选择。
本来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家里女孩儿长大了,是要在众多的媒人提亲中挑选一个最好的出来。又不只是她这样做,家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呀。
宋梅茹不想和丈夫多说废话解释,仅重复了一句:“你反正是一定要在的。”
苏鸿点了头,“我是姝姐儿的父亲,肯定是会在的。”
他停顿了一下,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但是阮家二爷也是很好了。”
宋梅茹:“……”
她唤了果儿过来,服侍她去洗簌,不再搭理丈夫了。
苏鸿刚把脚伸进去铜盆里,觉得烫,又立刻唤了丫鬟过来给兑了凉水。
他一边洗脚一边思考一件事,他以前觉得妻子宋氏最是温柔贤惠的,怎地自从上一次在书房里和赵姨娘闹过一场后,性情就变了,变得强硬了不少,而且还敢出言顶撞他了。
苏鸿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
苏姝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餐后便过来琉璃院给母亲请安。她到的时候,赵姨娘和柳姨娘以及弟弟、妹妹们都到了。
苏姝先屈身给母亲请安,随后众人又给她请安。
宋梅茹摆手让众人都坐下,说了两件事情。
她直接向赵姨娘要回了当初陪嫁过来的由赵姨娘管理着的几个田庄,酒楼、还有商行的店铺等。
“赵姨娘,以前劳烦你费心,现下都不用了。姝姐儿长大了,也应当是学着当家理事了。”
宋梅茹看向赵姨娘,“你觉得怎么样?”
“夫人的提议当然好。”
赵姨娘笑的无比得体:“……妾侍也这样觉得。”
“那就好。”
宋梅茹嘲讽地:“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放手呢。”
“夫人真会说笑。”
赵姨娘说道:“夫人的嫁妆自然是属于夫人的,夫人想怎么做都行,妾侍都听您的。”
宋梅茹一看赵姨娘微微颤抖的身躯就知道她很不甘心。
但是那又怎么样。
她以前就是太好性了,由着赵姨娘作威作福的……
苏妍也抬头去看自己的娘亲,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和娘亲在宋梅茹面前还都是弱势,她就算说得上话,也是没有用的。宋梅茹不仅不会听她的,还会抓住这个机会奚落她。
宋梅茹和赵姨娘说完了话,再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
她摆手让坐在门口位置的苏娴到近前来,又和众人说道:“我说的第二件事就是准备在府里请一位教女红的师傅,妩姐儿和娴姐儿都到了年纪,让她们都跟着师傅好好学一学。”
姝姐儿和苏妍也都是专门跟着师傅学过女红的,从七、八岁开始学的,都是学到十三岁那年有所成就后才停下。
庶出的女孩儿,女红尤其要好,不然等嫁了人,在婆家会不受待见的。
对于这一点,宋梅茹是深有体会的,她年少时家里有一位庶出的姐姐嫁给了一个穷举人做正室,就是因为女红不出众,在家里便常常受到婆婆的欺负。
那位庶出的姐姐每次回来娘家时,都会忍不住找母亲去哭诉。
苏妩到底比苏娴大了三岁,更加知道规矩些。
她屈身行礼,有模有样地:“谢谢母亲。”
苏娴也有样学样,给宋梅茹行了礼,又开口道谢。
宋梅茹伸手摸摸苏娴的头发,夸奖她:“娴姐儿也长大了,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这孩子的头发又细又绒,人也乖乖地站在她身边,一动不动的。她的心便一软。
柳姨娘听到宋梅茹称赞苏娴,扬起一个怯怯的笑:“都是托夫人的福。”
“孩子总是需要教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