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回销魂荡魄的吻不同,这次更多了危险和侵略性,崔樱甚至就要以为贺兰霆要将她吞吃了般,极富挑逗意味,使得崔樱呜咽轻哼个不停,从挣扎到配合渐渐迷失在拥抱中。
“贵女。”
崔樱突然惊醒,一睁眼屋内已然天亮,她失神的看着叫醒她的侍女们,为自己对昨晚发生的事而沉醉不醒感到羞耻。
在和贺兰霆狎昵不久,她竟因此又做了一场十分羞涩地梦,梦里她跟他二人颠倒不休,恨不得将对方都吞吃入腹,实在是难以说口又忍不住默默回想。
侍女:“贵女恕罪,奴婢也不忍心叫醒贵女,实在是时日不早,该起身了,再过一会就该用午食了。贵女不如起了身用了午食,等换过伤药以后再作歇息。”
崔樱不好意思的道:“不了,扶我起来吧。”
昨夜贺兰霆当真留下来陪她了,虽然差点彼此失守,但还是艰难地停了下来。崔樱一脸着迷还沉静其中,贺兰霆就已经拨开了她紧搂着他脖子的手,“快睡。”
崔樱不明白怎么一下就停了,但回想起来自己在刚才那场亲昵中有着不属贺兰霆的主动,便不敢再问他了,以免让贺兰霆以为她是个多轻薄的人。
于是睡了一脸通红的起来,到镜子跟前梳妆时,还能看出脸上和脖子上的异样。
崔樱盯着脖子上的印子,“这怎么办才好。”她的嘴也残留着仿佛被摧残过度的痕迹,有些破皮,更像吃了些许辣的东西,即便不涂口脂,加上她原本的唇色就已经够红了。
这些都令她比往日看起来要多了些许妩媚之色。
“女婢让人去御医那拿些外敷的药过来,脖子上就用粉扑一扑。”
“先试一试,不行只能给我换件领子高点的衣裳。”
想到贺兰霆霸道的抬着她的头,从背后埋在脖子间烙下痕迹的一幕,崔樱不觉浑身燥热,出声问:“他呢。我是问,殿下他……”
她昨夜终于睡了个安稳觉,也就连贺兰霆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殿下在中庭,顾大人也在。”
镜子里,崔樱脸上的羞意荡然全无。
一把长缨猛然钉进沙场里,与此同时顾行之手里的长木仓也落在地上,手心都被震麻的他僵硬的扯出一丝笑意,“表兄武艺又精进了。”
贺兰霆接过魏科递来的手帕,站在一旁背对着顾行之擦手,淡若清风的回应:“尚可。倒是你,退步了。心不在焉?”
“弟有些事有些不明白。”顾行之看着他的背影,不大自然地应了一声,过了会十分复杂的问:“听下人说,昨夜表兄去过我府上。”
贺兰霆不带犹豫的道:“是。”
顾行之:“表兄怎么不多坐会,什么事要劳烦殿下亲自来,只消派人吩咐一声,我就来了。”
贺兰霆:“路过。不过你不在。”
“崔樱在。”
顾行之忽然吐出人名,他紧盯着贺兰霆,“殿下见着她了吗?”
他昨天夜里去了六率府,被同为伴读的张幽、王石巍二人以商议公事之由绊住了跟脚,不想回去后顿时感觉不对,伺候的人少了几个。
去到后院,又发现崔樱不见了,唯独剩下了她的婢女还被关在柴房。
顾行之便以为是贺兰妙善的关系,误以为她将崔樱带走了,等将府里的管事喊来询问,得知贺兰妙善确实在他走后私下与崔樱单独相处了一阵,顾行之面色微变,于是趁着夜色偷偷去了公主府找她。
当时贺兰妙善已经回府,见到顾行之一来,被他当面质问崔樱去哪儿了,欣喜娇媚的笑颜瞬间消失。
贺兰妙善:“赶我走了,现在你来就是问这个的?”
相比她的高兴,顾行之脸色也不见多愉悦,“妙善,崔樱是我定亲的妻子,她阿翁又是崔晟,是你父皇倚重的大臣,你最好不要动她,否则文臣闹起来可不是轻易善了的事。”
他现在有些后悔将崔樱带到那座宅子里囚禁了,他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崔樱,以防她当时气在头上回家告状,又像上回一般闹着要退亲,那就麻烦了。
顾行之不过转念一想,就意识过来,在顾家别院的时候,他与别院的舞姬当时在书屋厮混,想必当时崔樱就在那里,他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让她知道了,才急急忙忙的要回去请她家里人给她做主。
顾行之越想脸色就越凝重,眉眼间也有些不耐烦,“妙善,快将崔樱交出来,她若出事,我不好与她家里交代。”
贺兰妙善:“她怎么了?”
顾行之扬眉,“府里的管事说我走后,你要单独和她说会话,除了你的护卫让其他人都退下,管事不答应,你的护卫不但将其拖走还打晕了。她现在不见了,难道不是你做的?”
贺兰妙善久久的瞪着顾行之不说话,久到顾行之以为她不会回答时,贺兰妙善突然笑了起来,她笑容透着几分怪异,“是,是我做的。你方才也说了,她阿翁是我父皇倚重的大臣,我要是把她杀了,岂不惹事了?可是我又见不得她,所以就让我的护卫避开你府里的守卫,将她送走了。”
顾行之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可贺兰妙善此时态度不对,她笑着说完就颤抖着哭了起来,“四郎啊,你好狠的心,我对你一心一意,你却在我跟前为了别的人来质问我。你还不曾说过,你为何要将她带到我们的府里去,你们不过是定亲,还未成亲,她算你哪门子妻子。”
“我见不得她,又不能杀了她,自然只能送她走了。怎么,我难道做错了,那你准备如何,是打我还是骂我?”
每逢贺兰妙善这么一闹,顾行之总会棘手的皱起眉头,他们也算青梅竹马,顾行之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心系自己,情意没断,顾行之便又心软下来,他虽然觉得不大对劲,却已经不准备在逼问贺兰妙善了。
顾行之将她搂到怀中,柔情的安稳,“别哭了,你送她走了就是,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让人把她带到哪去了。是不是崔家?”
贺兰妙善头埋在他肩膀处哭啼了一阵,仗着顾行之看不到她诡谲的脸色,道:“不是崔家,我让侍卫将她随意丢到城里,谁知道她是去哪儿了。”
顾行之从公主府出来,眼见夜深,不好再去崔府以免打草惊蛇,于是让下属出门到城内寻人。
他又让伏缙审问府里的下人除了崔樱不见还发生了什么事,他这座宅子隐秘,却也不是没有人知道,伺候的下人多是不会说话的哑奴,唯有几个伺候他的婢女会说话,只是那几个婢女都被贺兰妙善打发了,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再问就就问不出别的了。
过了一夜,顾行之的下属也没找到人,崔府那里更没打听到崔樱回去的消息。
就在崔樱不知踪影的时候,伏缙审问到门房,才知道当天夜里太子竟然来过。
于是电石火光之间,顾行之心里多了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他目光似要穿透贺兰霆的背影,想要看到他此刻的神色,顾行之眯起眼,压低声音问:“殿下见到臣的未婚妻了吗。”
第29章